她也是捏着帕子一脸沮丧:“她不肯将那小子送走?这是什么节骨眼了,看着平时挺明白的一个人,怎么就拎不清呢?她留着那小子是要干什么?”
崔航苦笑:“何止是不肯将人打发了,我提了个折中的法子想早点给砚哥儿定个亲事把他分出去单过,宁姐儿都没点头,说他年纪还小。说起来这事儿也得怪你……要不是你当初拿错了主意,叫那孩子和家里起了嫌隙彻底冷了心,她又何至于对个外人掏心掏肺。”
崔航确实推己及人,尽量的理解崔书宁的所作所为的。
她一个姑娘家,没了父母,又和娘家离心离德,没得指望,这些年身边有个乖巧听话又知道护着她的所谓弟弟跟着,她对沈砚的感情自然是更深厚些。
“老爷你又翻旧账,这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夫为妻纲,三夫人虽然心思深,但毕竟不是泼妇,该有的涵养还也是有的,所以在崔航面前一直都是个贤良做派,被戳到短处,她立刻就闪躲着弱了声势:“宁姐儿大小鸡儿就强势,她和家里不亲近这又不随从我这来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说起来也是奇了怪了,那丫头向来死人银子,当初大房和四房的想要沾染都被她整的死去活来,现在她留着那个小子……该不会是想把产业都便宜了外人吧?”
她虽然没动过谋财的心思,但崔书宁手上银钱不是小数目,要便宜了外人,说是完全不眼红那又怎么可能?
“我看着倒也不像。”崔航思忖着否定了她的猜测,“她留着砚哥儿在身边,若是想把产业将来都托付了,那早该准了砚哥儿进族谱,这样还名正言顺些,谁都没话说。那丫头心思重,产业该是非得把持在自己手里才放心的,也未必就舍得给了外人。”
他是没想过谋侄女儿的产业银子的,就是一时被三夫人带偏,也实在是崔书宁在沈砚这件事上的所作所为违背常理,他理解不了。
三夫人也悻悻的坐下,夫妻两个相顾无言,过了半晌,她却突然眼睛一亮:“老爷你刚说教宁姐儿送那小子走她不肯,让安排早点成婚她也不答应……你说那两个孩子不会是……宁姐儿年纪轻轻就和顾家和离了,他俩又成天厮混在一起……”
“你胡说八道什么!”毕竟事关女儿清白,崔航当场翻脸,猛地拍案。
但是与三夫人互相对视,再想想崔书宁仿佛有难言之隐的种种作为,她也是越想越心虚:“这……不能够吧。”
畅园这边,沈砚听说崔航来游说,不仅半点没着急,甚至一反常态,连偷听都没去听。
欧阳简在旁边却急得不行,忍不住抱怨:“三姑娘什么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又招她做什么?私底下怎么都好,你还闹到她娘家去了,明摆着给她下马威呢。她这指不定生了多大的气,再被崔家的人一撺掇……您就不担心她真把您赶出去?去看看啊。”
沈砚坐在桌旁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半点不在意。
他和崔书宁都太过了解彼此了,拿捏着对方所有的软肋和命脉,他出什么招,崔书宁能算到,同样的,崔书宁是怎么想的他也能算个十成十,他俩之间就只能是彼此制衡才能相安无事,外人掺合再多也没用。
然后果然很快小元就带来了消息,崔航被崔书宁给打发了。
欧阳简下巴差点惊掉:“三姑娘不是早就想把您赶走吗?这次您又招惹她了,她居然没有顺坡下驴?难道这女人在玩欲擒故纵?其实……一直在吊您胃口?”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就直接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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