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煎熬,这活着的感觉也并不美妙。
他生着病,崔书宁就这么放心的离家去找她那个说是朋友也或者根本算不上朋友的敬武长公主了?他如今在她心里,就连那么女人也比不得了?
也许是因为梦里和现实的落差太大了,这会儿只要一想到崔书宁,沈砚心里就又堵得慌。
想的心烦意乱,他将身体缓缓下沉,将自己整个人都埋于水底,隔绝掉来自这个世界的所有喧嚣。
这个澡沈砚泡了许久,直到小元觉得不能让他在冷水里呆着省得病情复发来催,他这才披了衣服出来。
却也就是这洗了个澡的工夫,常先生他们再见到他时,少年的面庞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漠与气势,表情沉郁而目光犀利。
他没再追问崔书宁的事,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把几日积攒的他自己的事情都逐一过问处理好,之后又优雅从容的好好吃了顿饭。
他这个样子其实挺吓人的,最起码以小元和欧阳简的经验是很难相处。
晚饭过来,天已经擦黑,小元不想在栖迟轩呆着了,就硬着头皮提议:“少主您病才刚好,还是要小心些的,要么今晚早睡?小的这就去给您铺床?”
沈砚吃完饭正在漱口,等放下杯子才面无表情道:“叫欧阳备马,附近候命的有多少人,全部点齐,叫他们先从东城门出城,在城外等着我。”
他召集人手肯定就是要去办事的,这小元是有分寸的,一个字也不会过问,立刻就去找欧阳简传话。
畅园以外的人,不用他们管,欧阳简只负责把他自己和沈砚的坐骑准备好。
沈砚回屋换了身暗色的衣裳,又抓了件黑色的披风就出来了。
门房的人看他冷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敢多嘴过问他的去向。
赶在城门关闭之前,沈砚带着欧阳简出了城,与前面已经分批出来等在某个岔路口的十二名暗卫会和,然后带着他们继续沿官道东行,半个时辰之后才转下一处小路去。
欧阳简看他选了这条路,终于茅塞顿开:“咱们这是……要去皇陵?”
能不能有点骨气,有点出息啊?人家都晾着你这些天,理都不理了,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死缠烂打也不是没试过,您这做主子的这样我们很丢脸的好不好。
沈砚冷着脸只顾赶路,也没理他。
欧阳简是真觉得这样也太没脸没皮了,忍不住抱怨起来:“您这病才刚好,好歹趁机在家歇个两天啊。皇陵又不是什么凶险之地,也不用追这么紧吧?三姑娘她又不可能在皇陵长住,今天没回可能是和长公主还没叙完旧,她明天肯定就回了。”
追太紧是什么好事儿么?怪不得人家烦你!
沈砚这会儿也不太听得崔书宁的名字,闻言终于有了怒意,侧目横了他一眼,冷冷道:“谁说我是去找她的?”
皇陵的确还住着一个沈砚早试图勾搭的赵雪明,但欧阳简敢拿脑袋担保他这绝对是借口,完全就是冲着崔书宁去的。
脖子一梗要拆台,眼见着沈砚目露寒光又在施压了,他喉头立刻噎了一下,果断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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