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之间毕竟是太过了解又太过熟悉了,其实沈砚是有注意到她那微妙的一点情绪的变化的,他也知道那是为了什么,不过还是像数月之前一样,两人彼此维持着默契,他也不曾点破她。
吃完饭,沈砚就又回床上补觉去了,本来耍赖想拉着崔书宁一起,奈何崔书宁是真睡够了躺不住,她不肯,他就只能作罢。
沈砚睡了,崔书宁拿了账本出来翻了两页就有点翻不下去了,想了想,就还是扔了账本去前院叫了庄头陪同去外面附近的田埂上晃了一圈。
沈砚最近也许有很多事情要做,但他既然都抽出时间千里迢迢的来见她了,总不会呆个三五七天的工夫都腾不出来,他这么急着走,说到底还是配合她的打算的。她不想叫人知道他俩还藕断丝连的继续在一起,那么他呆在她身边多一日就会多一分露馅的风险。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沈砚还考虑了另一方面的原因……
她现在暂时觉得俩人的处境不好,不合适要孩子,事后总是喝药,虽说已经叫人给调了个相对温和的方子,但是那药也经不起经年累月的服用。头几个月他之所以下定决心陪她演好了那场决裂的戏,除了是痛定思痛,觉得崔书宁所做的打算才是为了两人的长远和未来考量的,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这个……两人情在浓时只要待在一起就难免会有冲动,总不能叫她一直喝药那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崔书宁其实就是心情不好,想出去透透气的,她兴致不高,也没说两句话,只象征性的晃了一圈就回来了。因为她确实面露疲态又情绪不高,反倒是在外人面前坐实了她身体不适的说法。
而她从院里离开之后,小青沫就从厢房窜出来,好奇的暗戳戳想要去扒她房门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桑珠关了院门在洗衣服,见她那样儿就喊她帮手:“别探头探脑的,过来帮忙。”
小青沫走过去,挽了袖子拿了个小板凳坐下帮忙,一边还忍不住频频回头去看崔书宁那屋子:“珠姐姐,小公子方才没跟着出去啊,那他现在还在咱们主子屋里?”
桑珠拧眉瞪她:“不是跟你说了这事儿不能乱说,除了你我就不能再叫第三个人知道了。”
“你嘱咐的事情我记得呢,我又不傻。咱们主子和小公子再好,他俩也毕竟还没成亲呢,事关咱们主子的名声,我当然不会跟旁人乱说的。”青沫道,她其实不太弄的清楚崔书宁和沈砚之间到底搞什么鬼,就是总觉得崔书宁人不在,她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怪怪的,“以前常先生带我和小元去听书,听过一个说书先生讲到一个故事叫金屋藏娇,你说咱们主子现在这是不是该叫做金屋藏夫?她把小公子藏屋里去了,自己还出去瞎晃悠忽悠人。”
桑珠:“噗……你又浑说。咱们主子是好说话,担心被小公子听见了。”
你别说,这形容真还挺贴切的。
青沫吐吐舌头,转念再想想……
只要她主子和小公子和好了,那就是好兆头,就是不知道常先生和小元什么时候能再回来。
沈砚的原定计划是这天入夜就再摸黑走的,这样因为舍不得离开温柔乡就又多磨蹭了一天,等到第三天夜里,又是磨磨唧唧蹭到下半夜才终于不得不咬牙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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