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从小到大都只有别人伺候他的份儿,就算当年落难之后也一样,他迄今为止做过的最卑微的事就是给崔书宁洗过几次脚,但那时候心甘情愿,这时候看看他那个瞪着一双纯洁大眼睛的儿子……
真不想伺候!
但谁叫这是亲生的呢?也是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的撸袖子了。
俩人分头给俩小的洗刷刷收拾好。
崔小砚的日常习惯是会比崔小宁晚睡晚起半个时辰左右,洗完澡又逗着闺女玩了一会儿小姑娘就开始打呵欠了。
崔书宁抱她上床躺下。
崔小砚还在旁边玩积木,沈砚走过来,倚着床柱看着被崔书宁安置躺在床上的闺女就又不高兴了:“你让他俩睡这?”
房间里一堆孩子的东西,却唯独没单独给他俩弄张床,这是要一家四口都挤在一张床上将就了?
崔小宁虽然困了,但她和沈砚还不熟悉,也还完全没有所谓父亲的概念,冷不丁这天夜里都这么晚了房间里还留着这么个陌生人,小姑娘也很不习惯,正躲在被子底下也是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一边蹭到崔书宁怀里小声的咬耳朵:“爹爹为什么不回家?”
孩子小,还不太能表述清楚真实的意思。
她也就是纳闷这么晚了他这个爹为什么还留在他们房间里,毕竟以前这屋子就是他们姐弟和娘亲的地方,天黑了别人都会自动退散的。
沈砚被她问的一口老血梗在喉头。
崔书宁亲亲她的额头,耐心解释:“爹爹,娘亲,还有小砚和小宁加在一起才是一家人呢,之前爹爹是一直有事在外面忙才没回家,一家人是要住在一起的。”
小丫头懵懵懂懂的又偷看了沈砚一眼,然后就把小脸儿藏在娘亲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孩子小,没什么心事,白天又玩的累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崔书宁又陪着躺了会儿,确定她彻底睡熟了才给盖好被子,自己起身。
身后的地毯上,沈砚心不在焉的盘腿坐着和他儿子一起搭积木,崔书宁就抽空去洗了个澡。
沈砚看着屏风后面的人影又听着那后面的水声,几度心猿意马,心里开始愁得慌……
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啊?明明可以洗鸳鸯浴的时间他却得蹲在这哄孩子,想他年纪轻轻,这是多想不开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弄了两个小兔崽子出来供着?
好不容易挨到崔书宁洗澡出来,崔小砚也开始呵欠连天。
崔书宁把他也抱床上去,这时候才仿佛良心发现,这才特意与沈砚说道:“你赶了几天的路,要不要早点睡?他俩夜里都要起夜,你要是怕睡不好就去隔壁书房睡吧。”
沈砚盯着她,面色黑如锅底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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