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是早些年断断续续梦到过一些事,只说了点儿她和顾侯之间的私事,方才细细听着金氏的供词,好像也并无出入。”管公公连忙收摄心神,同时察言观色的试探,“陛下要将她也提来当面问话吗?”
萧翊现在心中烦闷又恼怒,想想金玉音之前哭哭啼啼的样子就更是烦躁。
“朕不见她。”他说,“但是她与……安成郡主交好,你再仔细去多方查问一下那女人生平,崔氏应该也会知道一些。”
管公公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今晚应该是睡不着了,所以也就不再耽搁时间,连忙前去查问打听了。
出了萧翊寝宫,却见顾泽站在宫门外头。
之前金玉音太吵闹,他已经命人给拖到了别处关押,而照着顾泽之前对金玉音的态度,他对金玉音的最后一丝恻隐之心应该也消耗干净了,那么他现在还大半夜候在帝王寝宫外头……
管公公略一思忖就心里有数:“侯爷,这大晚上的,若非是十万火急的事要面圣,你有何事不妨告知老奴,老奴稍后替你转达可好?”
萧翊这会儿心情不好,也必然是没心思处理别人的事的,他这其实等于变相的提醒送了顾泽一个人情的。
顾泽双手垂在身侧,暗暗捏了捏拳头。
崔书宁那女人死鸭子嘴硬,实在可恶,但他确实也不能真的放着她不管,就只能还是问了:“不知陛下可有旨意要如何处理崔氏?”
管公公便知自己猜中:“侯爷的意思是……”
顾泽道:“崔氏那女人性子是有些莽撞,不知轻重,她这次对陛下的冒犯也全是因我而起,虽是有些大逆不道之嫌,但……她也并非有意为之,想请陛下网开一面。至于这次宫里发生的事……本侯作保,她出宫也一定不会乱传胡话的。”
崔书宁本来就既不求官也不求财,这些年她四处折腾,除了和被圈禁的敬武长公主之间有些交情之外,就没再关注掺合过朝中的任何事,她这样的,确实也叫人看不出什么大逆不道的野心,就算真的做了什么逾矩的事……
顾泽用妇人莽撞来解释也很契合。
“侯爷的意思老奴明白了,”管公公道,却也不敢当场给出保证,“陛下跟前,老奴会代为转达的,就是现在夜深了,确实也不便面圣……”
顾泽是个识时务,知进退的,当即拱手作揖:“本侯明白,多谢大总管了。”
他转身离去。
可崔书宁被关在宫里,萧翊的心思又深沉,这里头就始终还存着变数,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之后还是没有出宫。
他前几年在北境战场上立了功,本来回京之后是该继续加官进爵的,但是当时因为他身中剧毒还不好声张,确实担不起重任,萧翊为了掩人耳目,就还是将他继续放在了禁军副统领的位置上。
横竖凡事对他都依旧信任倚重,永信侯府的爵位又是世袭的,官位上升不升的倒也不会叫人过多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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