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望着我干什么?”柳奉玉问。
念殊缓缓转回自己的脑袋,轻声说:“旁人都说柳师兄同师尊长得相似,但却又说我和师尊更相似。若是说同师尊相似便是福气,看来还是我的福气更多些。”
柳奉玉:……
他一秒松开扶着念殊的手,绕到薛妄柳身边阴恻恻道:“姑姑,你换个徒弟吧,这个瞎子说话太厉害了,早晚给姑姑引来祸事。”
薛妄柳拍拍柳奉玉的头:“按照你这么说,你五岁时骂走日月书院的先生,十岁敲坏云霞岛的白暮钟,十五岁的时候还打烂了妙音楼的凤尾芭蕉琴,我不得把你赶出华寒宗才好。”
“你们两个,半斤八两,暂且好好相处着吧。”薛妄柳将墨玉棒塞进念殊的手里,叫他自己握着走。
江沅背着剑走在最前面,徐吉庆走在最后面一步三回头,对那些藏书恋恋不舍,甚至问薛妄柳:“前辈,你说我要是出去之后,对着从天法师的墓磕三个响头,叫他一声干爹,他能把这些书留给我不?”
薛妄柳:“我觉得他从地里爬出来把你超度了的可能更大一些。”
一行人越往山下走,这迎面吹来的风越发冷,念殊看着这陡峭的台阶,下意识握紧了薛妄柳的手腕,想扶着师尊叫他走得放心一些。
但却听见薛妄柳在他耳边说:“别怕,师尊扶着你,风吹你不走的。”
念殊眨了眨眼,心里既觉得温暖妥帖,却又觉得自己明明能看见却瞒着师尊实乃不尊。可是如果师尊知道自己能看见了,还会对自己这般细心妥帖吗?
他眨了眨眼,正在犹豫是否要告诉师尊自己能看见了,又是一阵劲风一吹,直接把他的眼前又吹成了一片黑。
念殊:……
好了,这下不用犹豫了,他又瞎了。
再次变瞎的念殊心安理得握着薛妄柳的手,一步一步往下走,等到下山的台阶走完,他双脚踩在地上,却感觉这个地面的质感有点不一样,有点滑有点凉。
薛妄柳望着前方已经有些地方结冰的石板路,和这叶子都掉光的树林,忍不住啧了啧嘴道:“同志们,春夏秋冬我们已经走到冬了,坚持就是胜利,马上就可以结束这场佛修爱情故事历险记了!”
剩下四个人坚决拥护薛妄柳的指导,簇拥着他沿着结冰的路往前走。路边原本只有已经枯黄落叶的树,可是往里走,却多了一些石灯,天上也多了些许雪花。
雪花一片一片落下,落在石灯上结了一层白霜。往前又走了一段,白霜变成了白绸缎,挂在每一个石灯上,寒风送雪中还传来诵经祝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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