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妄柳定定看着念殊,没有去问那句一体一心,反而是问:“怎么现在愿意承认你与他是一个人了?”
“想开了。”
念殊垂眼道,“不论我是谁,我是念殊是师尊的徒弟这件事都是事实,与我与他是不是一个人并不冲突。只是担心……”
薛妄柳感觉到握着自己的手又紧了紧,面前的瞎徒弟有些紧张望着自己,温声说着担心自己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自己的徒弟原来还是另外一个人。
“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只要你不变,那我与你一切都不变。”薛妄柳说着转头看了背后的石雕佛一眼,用空着的那只手朝着佛像指天,轻声道:“佛前发誓,都是真的。”
念殊听他如此,脸上露出一个笑轻声道:“师尊你又不信佛。”
“可是你信啊,那我偶尔也可以信一信。”薛妄柳说着一笑,突然听见院子里响起一阵喧哗鹅叫声,还有丁红在叫他出去。
“应当是梵州的傀儡回来了。”薛妄柳说着起身,有些抱怨道:“来得真不是时候,我先出去看看。”
念殊要起身跟着他出去,却被薛妄柳又按着坐了回去。
感觉到手指蹭过自己的脸,薛妄柳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道:“你这脸皮薄的很,现在都红透了,等你脸上的红退了再出来,要不然叫丁红瞧见肯定要笑话你。”
念殊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红得有些烫。薛妄柳见他动作更是笑了两声,拍拍肩膀叫他先在佛堂里坐一会再出来。
薛妄柳推开门出来,小心将门轻轻关上,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也是触手滚烫,同念殊不过是半斤八两而已。
丁红站在月门出幽怨看着他摸脸又撩头发搓耳朵许久,终于忍不住冲着他发出了一声鹅叫,提醒他速度回神。
薛妄柳抬头骤然看见丁红,忍不住啧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丁红:“不在这里在哪里?应该在车底?”
“那还是不了,马车底你够不住。”薛妄柳朝它走去,走到月门就看见丁红背后那整整齐齐列队站在一起的大白鹅们。
数量比从梵州走的时候多多了,还有几只小鹅摇摇晃晃跟在最后面,不知道这是丁红的几代儿孙。
“刚刚在里面你们两干什么了?念殊呢?”丁红压低声音问,“你脸怎么这么红?不至于吧,一院花就这样?”
薛妄柳瞥它一眼:“你懂什么,花不重要,重要是谁弄的。”
“我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念殊弄的。”丁红伸展翅膀拍了拍,“所以你做了什么?”
薛妄柳走向等候复命的傀儡,笑了一声道:“我能做什么?什么都没做,就是简单贴贴了一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