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冰着海梦悠,小机器窝在被子里,和他微妙地拉开了些距离,规规矩矩躺在他身旁。
等他躺好后,海梦悠轻声一句“晚安”,星云光亮骤减,整个房间再度陷入黑暗。
……
“你在听什么?”
江亦愁从他胸口稍稍抬起头,乌黑的长发水一样流过他温热的胸膛。
“你的心跳。”江亦愁认真答。他把手掌覆在尤利亚心脏的位置,隔着薄薄的衣料,蓬勃的鼓动感让他踏实又稳定。
这是“生命”的实感。
“你喜欢这个?”尤利亚枕着肘,笑得漫不经心,“要不给你换成燃料能源,有冲程那种,搞个微缩八缸发动机,保证一天二十四小时,在你心口叮呤咣啷,热闹非凡。”
“……我有心脏的,只是不会跳。”
江亦愁稍稍坐正身子,掀开胸口挡板的位置,一个小收纳盒“咔哒”弹了出来。
尤利亚脸上的玩笑神情渐渐消失,收纳盒里放着的是一颗东盟将星。从材料边缘来看,这颗将星很有些年头了,但它却被保存得很好,没有一丝氧化痕迹。
他轻轻触了触冰凉的将星,好像真的摸到了江亦愁的“心脏”,冰凉的,却又无比真诚。
尤利亚声音也温和下来:“这是……我的?”
“我在弹射仓里捡到的。也许是你不小心掉在里面了,也许是当时我扯掉的。”江亦愁把那颗将星小心收好,眼神微沉,“……还好你掉在里面了。”
尤利亚的神思细微一凝。
江亦愁没有展开说,他几乎能想到e在弹射仓里的日日夜夜是怎么度过的,漫长、冰冷又孤寂的太空,连崩溃大喊都传播不出一米的太空,他一定是捧着这颗仅剩的将星,擦拭了一遍又一遍,把它当做支撑他活下来的唯一信念。
尤利亚喉头有些发哽,他低着声音:“过来。”
江亦愁顺从地稍稍低头,尤利亚将他拉向自己,他摸着江亦愁的长发,手指顺着水缎般的触感,将发丝滑向耳后,落在江亦愁的肩上。
他就势扶着肩膀,稍稍抬头,在江亦愁的额上印下一吻。
分开的时候,他看到江亦愁的眼神,惶恐又欣喜,直接又炽热,而后,江亦愁有些小心地追上来,像啜饮花蜜一样,一点一点吻他,和他亲昵。红心邵仙兑读佳
江亦愁朦胧之间觉得这是梦,可这个梦的视觉感受却和他的共感笼不大一样,这一次,好像他不是他“自己”,而是透过尤利亚卿的眼睛,在看待这一段回忆。
察觉到异样之后,他越来越清醒,直到在微明的光线里,他似乎看到了尤利亚卿。
江亦愁一时有些惊异,他稍稍抬起上身,想要进一步看清楚——这些年来,他总是用自己的真实回忆和情绪做笼,有时候究竟是梦是醒,他早已经分不清楚了。
他动作太大,柔滑的星云被从他的肩膀滑落,顺着光裸结实的背肌,掠过垂坠的黑发,最后柔软地卷落在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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