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曾知道,邵承贤对臣有多重要?”
齐策:“……”
他并不理解都到了这种时候,赵斯为什么不先老老实实认罪,反而却提到那已经被斩杀的千古罪人。
“赵相,”齐策缓缓开口,“凌河军一案,邵承贤可可是把你摘得干干净净,字里行间一丁点跟你有关的信息都没写,句句都在表明着稷儿的死和你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现在你可不要告诉朕,大公子的死,和你其实是有干联。”
“的确是不相干,”赵斯道,“但,”
他话语突然中断,齐策问他为什么不继续说,赵斯闭上眼睛,像是思考了很久,才有心事地道,“臣可以恳请陛下换个人来审问吗?”
“……你想要谁?”
“四殿下。”
齐与晟听了武殿帅给他说“赵斯点名让他来审讯”的来龙去脉,不禁眉头微皱,藏尸案的确是他带人前去查的,但是最终的结果不还是得让陛下知道?赵斯这已经面对了齐策却拐弯卖关子、让他四皇子来审,里面又是卖的什么药?
这些时日赵斯就被关在刑部的地牢,齐策特地把他关在了当时邵承贤被关押的那间房。曾经清宿省镇台和五里州知府有不可言说的秘密,十年来在大暨的朝廷不是没有风声,齐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临到死头,就给他们个念想吧。
齐与晟让武殿帅给他更换七珠皇子的祥云纹服,重病一场,他的身子薄的特别厉害,脸上的病容怎么都遮掩不去,将头发高高梳起,插了金冠,倒是显得还有些精神。
“小武,”齐与晟透过铜镜看着自己深深青色的眼睑,用手把落在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忽然轻声开了口,“我最近,总是梦到小匡,”
“梦到他刚来承恩殿那会儿……他被我锁在暖阁里,每天都是一副笑脸。”
“因为没见过小匡以前在醉仙坊的模样,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就是那么呆呆傻傻的,除了笑还是笑,对谁也都笑嘻嘻,你戳戳他,他就自动地靠过来找你黏糊,笑容永远都是甜腻到要命。”
“可那天,在赤月宗……”
齐与晟说的挺平静的,仿佛那个尹小匡只是一个小宠物,可有可无。可武殿帅却透过铜镜,看到了齐与晟眼底那层痛,“那天在武林大会,我是第一次见到尹小匡不疯疯癫癫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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