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冬青捧着灯罩,正准备剪灯芯。
玉笙却赤着脚从床榻上起身,外殿,隔着一道屏风,小元子还跪在地上:“是,御膳房的奴才说,还陪着皇后娘娘喝了酒。”
玉笙撩起帘子站起来,面上有几分的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殿下今晚不会歇在太子妃那儿。入东宫这么久,太子妃的脾性,玉笙是最捉摸不透的。
这次周承徽的事,又给了她狠狠一击。
而且,殿下对待太子妃的态度也很是奇怪。她闭了闭眼睛,他们两个的人的事,玉笙发誓自己没有半分好奇。
但……若是今晚殿下不歇在太子妃那儿。
她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两人之间无非是情情爱爱的那些问题。玉笙不敢往更深的地方猜,身份摆在那儿,更深的地方她也猜不到。
但她知道,打蛇打七寸。哪里受了伤,就要将那处伤疤,撕开了,碾碎了,连带着皮肉挖去,那这个伤口才会愈合,不然哪怕是暂时好了,也会留下去不掉的疤。
“去……”沉了沉心,玉笙咬着唇飞快道:“ 趁着御膳房还没关门,让厨房熬一碗醒酒汤来。”
冬青急忙的往外走,玉笙坐在梳妆台上边道:“再备上一碗白粥,掺上鸡丝,青菜,口菇,配上两道时兴的小菜一同送上来。”
“是,奴婢这就过去。”
素嬷嬷一边伺候她穿衣,一边担忧道:“殿下心思深沉,小主这一去恐怕会惹了殿下的不喜。”玉笙眼睛沉了沉,她不是没想过。
只是……大小这也是个机会。
“我会小心的。”玉笙拍了拍素嬷嬷的手,安抚道:“就算是赌输了,也不过是多走一趟而已。”至于旁的,比如说跟踪殿下的行踪。
玉笙无比庆幸自己身侧的奴才都是太子让人挑选的,几斤几两心里都清楚,她没这个本事。
——
“殿下,您走慢些。”王全跟在身后,弯着腰手虚扶着。这太子妃的广阳宫就挨着长乐宫,但离书房却有些远了。
从午膳开始,殿下就留在了皇后娘娘额那儿,一直到用过晚膳才回来。出来的时候人就有些醉意了,刚刚太子妃又灌了不少。
侧过头看过去,太子的下巴紧绷着,眼尾却泛着一片通红。
“要不您还是坐轿撵得了。”王全心提的紧紧儿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生怕主子摔了。十来个人抬着轿撵在身后跟着,殿下就是不坐。
一小段的路,走了大半个时辰,王全暗自嘀咕着,太子妃又又又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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