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却是让她从心底里,骨头都泛着寒。
“我……我知道了。”喉咙一滚,余下的话她到底还是没出口。
她不是不愿意了,如今……是太子不碰她了。
太子妃出了正阳宫门口,天色已经漆黑一片。洛长安推着轮椅坐在那儿,已经被淋的浑身湿透。
斗篷上全是雨,精致昂贵的孔雀羽浸透了雨水,黏在身上又厚又重,刺骨的寒冷从四周的风,迎面而来的雨水,还有面前那道紧闭着的门上传来。
面纱黏在脸上,薄薄的一层掩盖不住脸颊上的疤痕。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开始瑟瑟发抖,不是冻的,而是疼的。
冷风与雨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她身上,她被捧在手心中多年,太久没受到过这样多的委屈。冻得快没知觉的时候她在想,要不就这样死了算了。
眼睛一点一点闭上,洛长安已经快要晕死过去,开门声传来,直到脚步声靠近,她才缓缓地虚弱地睁开眼睛。
“将人送回去吧。”
宫女撑着伞,太子妃站在长街之下,转身的时候到底还是往洛长安那瞥了一眼:“再这样下去,人都僵了,得了个乡君之位又有什么用?”
“主子已经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之一了。”宫女在身侧,讨巧的说着好听的话:“主子当然不懂这一步步爬上来的艰辛。”
有的人出生下来就比旁人要低人一等,为了过得好,自然是会奋不顾身,为了半点的机会拼命地往上爬。
陆静好自打出身就是天之娇女,她如何会懂这些?
摇着头,她撑着油纸伞一步一步往东宫中走去。她是不懂这些,但她却是知道,她自打出生就是金尊玉贵,那这母仪天下的宝座自然也还是她的。
她一路挺直了腰杆,可直到回了东宫面上的表情才算是破裂成了碎片。
“你说什么?”
一字一句,几乎算是咬牙切齿,太子妃狠狠地咬着牙:“殿下还是封了她作良媛?”
元承徽怀了身孕都没给她晋封,殿下却亲自过去给她戴吉冠。这么多年,就没见殿下对谁这么上心过。
太子妃膝盖一软,面上再也坚持不住,直接砸在了软塌上。
——
姜玉堂几人在太子殿下的书房算是相谈甚欢。
宫门快关的时候,几人才得以出门。玉箫跟在贺文轩的身后,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前面,东宫的太监在前方带路,贺文轩撑着伞扭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带着几分担忧。
玉箫的脸上,白得有几分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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