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样,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岂非不是在打她的脸?
她又气又急,双手哆嗦着都在打着颤。但却是没有这个胆子敢去争。
而前方,圣上却是许久都没反应。这下,就连太子都察觉出了不对劲:“父皇?”陛下一愣,随即又猛然回过神。
太子收回眼神,往后退了几步。
同时转过头,牵住了玉笙的手:“她受了惊吓,儿臣先带她回去。”说罢,他没等陛下反应,牵着玉笙的手就往外走。
而陛下眼睁睁的看着他带着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却是没有张口阻,也不知他是忘了,还是不愿开口。
太子的脚步极快,玉笙被他牵着手一口气走出了好远,直到快出了明德亭,才算是出了声:“停……停下。”
她腿早就软了,又走了这么久,早就没了力气。
太子一停下,玉笙才算是松了口气:“你慢一些。”玉笙喘着气儿道:“我膝盖都软了。”
两人头顶便是棵玉兰树,早春的天早就催开了花,太子就站在玉笙的面前:“殿下走那么快做什么?”她声音娇软的厉害,比刚刚在众人面前回答的时候更要软糯几分。
往常里,太子觉得她声音并未有何问题,可如今,那眉心却是下意识的往下皱了皱。
“下次不要这样说话了。”
“哦……啊?”玉笙弯着膝盖,正在揉腿呢,听到这话一下子抬起头,面对着太子:“殿……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太绵,太柔了。
刚刚那么多人,都在听着。又有几个没有龌龊的心思?
太子面无表情的走上去,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声音太小了,这种场合不合适。”将玉笙身上的斗篷拿了下来,换上了自己的:“你日后就在东宫,少出来便没事。”
玄色的貂皮大氅解下,太子转手交给身侧的王全:“去还给恒亲王。”王全双手接过,立马弯腰出去。
玉笙身上的貂皮大氅换了,成了太子身上的那件。鹤氅内还透着余温,她低着头,心中却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同。
这鹤氅再好,但那貂皮大氅将她从大火之中救出来的那一刻,她只怕是终身难忘。
恒亲王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王全捧着他的大氅,拐了个弯儿就瞧见了。
“殿下。”王全捧着大氅跪下,恒亲王低下头,将大氅给接了过去。掌心之中还透着一丝暖,酒气之间隐约可见一种淡淡的香。
“殿下说,谢谢恒亲王。”
陈珩二话不说,拿着大氅转身就走。
王全一直在原地等着,瞧见这模样,忽然浑身微微打了打颤,等人走后,他才低下头,暗自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凉?”
手中的大氅捏变了形,陈珩大步朝前走,浑身携来一股凉风。他一直都是这样,在她面前,连站的资格都没有。
心中一股火仿若在燃着,那股不安与妒忌,让他狠狠地拧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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