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方没有充分证据,冯瑞明如今又的确没有官职在身,秦厚德到最后也只能判冯德麟一个教子无方,象征性地罚了半个月俸禄,责令他回去好好教导儿子。
冯德麟当即在朝上发誓会管教儿子,不再让他胡作非为,态度极其端正。
退朝后,谢昭凑到何方身边,自我感觉很好地悄声问:“何大人,您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和冯瑞明的事情?”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何方弹劾失败还被冯德麟摆了一道,心情不算很好。听闻谢昭的话,他瞥了谢昭一眼,哼哼道:“不过就是弹劾他爹的时候带上他罢了。更何况他要是没犯错,我能逮着他那么一顿骂?”
谢昭听出他言下之意,眼眸弯起,露出一个笑来。
他笑嘻嘻道:“谢昭谢过何大人的爱护之情。”
何方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要蹦起来:“我哪里爱护你了?谢大人说话慎重点!”
说完也不顾谢昭反应,他用力甩了甩袖子,快步离开。
裴邵南走到谢昭身边,和谢昭一起目送何方的背影消失后,才感慨道:“何大人正直清白,脾气又耿直,在朝中颇有威名。”
是啊,连皇帝丞相都能弹劾的人,谁会不怕啊。
谢昭感同身受地点点头:“何大人实在是我等御史的楷模。”
裴邵南和谢昭并肩向外走去,一边压低声音和谢昭说:“虽然这些年来有很多人看何大人不惯,但也没谁敢轻易对他下手——圣上本人似乎非常欣赏何大人。”
何方行得正坐得端,圣上喜欢这样的纯臣并不难以理解。
裴邵南笑:“你今天第一次听何大人弹劾重臣,心里有何感想?”
“有何感想?”
谢昭停住脚步,在原地沉吟片刻。裴邵南原以为他会说向何大人学习之类的话语,却听他回答:“感想就是——身为御史,我好像可以胆子更大一点。”
何大人都弹劾这么多官员了,他这胆子还不够大?
裴邵南哭笑不得:“谢大人现在的胆子就已经很大了。”他扶额,“御史台有一位何大人已经够百官受的了,再来一位谢大人的话,大家恐怕觉都要睡不好。”
谢昭挑眉:“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才睡不好觉。”
他睨了裴邵南一眼:“你做亏心事了?”
裴邵南蹙眉:“又画了一副八岁的谢大人的画作算吗?”
谢昭冷笑一声:“这当然算。”
这一日谢大人傍晚从御史台里出来,连家都顾不得回,马不停蹄地赶往了裴府。裴邵南笑吟吟看他把画卷一一打开又一一合上:“没找到?”
谢昭没找到他口中的画作,这才知道自己又被裴邵南戏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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