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嗯,我们只是关系特别好的知己而已。”
虽然这么和自己说,但是谢昭还是有些神不思蜀。
他趴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玉兰花,努力转移注意力,想要把万旭的话抛在脑后。可是有些事情总是越想忘记,越是要蹦到脑海里。
谢昭晃了晃脑袋,开始数枝头有几朵玉兰花。
一朵玉兰花,两朵玉兰花,三朵玉兰花……
——一个殿下,两个殿下,三个殿下。
不对,重新来!一朵玉兰花,两朵玉兰花,三朵玉兰花……
——抚琴的殿下,背着自己的殿下,握着自己手的殿下。
谢昭,你在想什么!这一回一定不会数叉了!
一朵玉兰花……
——对了,那个雨天,是不是就在这个塌上,他去夺殿下手中的话本,结果摔倒在了殿下的胸口?
原来他们曾经贴得那么近啊。
“我在想什么啊。”
谢昭的脸已经红成了一个番茄。他从塌上蹦下来,气得要跳脚:“不数了不数了!这是妖花,这绝对是妖花!看着素雅,这玉兰花居然是妖花!”
外头天色已经有些变暗。
秉文正拿着晚膳进门,就见到自家公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无奈地把菜肴放在桌上:“您心情不好就不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拿花出气。”
谢昭哼了一声,坐在桌前:“这花气得我今晚胃口不好。”
话说完,他狠狠吞下一口米饭:“它肯定是成精了!都知道怎么欺负我了!”
这不吃得挺香的么。
秉文瞧着谢昭气鼓鼓地又吞了一口饭,感慨道:“公子,这么多年来,我最欣赏您这一点:无论再怎么生气,您都不会亏待自己。”
他还记得幼时在江南时,公子整日被太爷逗,也被裴公子逗,可是无论被他们逗得有多凶,公子从来没有和别的普通孩子一样大哭大闹或不吃不喝。
要是真的生气了,比起饿肚子以自己相要挟,公子更喜欢以其他方式来报复——比如把裴公子和太爷的那一份膳食也吃了,让裴公子和太爷无饭可吃。
谢昭把饭吞下:“再生气我也不能饿着自己。”
他嘀嘀咕咕:“我们谢家就我一个人了,祖父当初都和我说了,他去后我一定要吃饱穿暖。”说到这里,他拿筷子头支着自己的下巴,忽的哂笑:“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谢昭这话说得轻描淡写语气寻常,却叫秉文听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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