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得了这话,当即大步流星朝书房走去,只留下秉文在原地摸着后脑勺,兀自疑惑不解:“公子好端端的怎么回来了?是有什么要事要与三皇子说吗?”
虽然想不明白,不过想到自家公子和三皇子关系好,秉文也不怕两人吵起来。
思及此,秉文很快放下心,哼着曲子出门买东西去了。
谢昭来到书房前,刚要推门而入,就听到屋内传来了齐阑和傅陵的交谈声。等听到两人交谈的内容,他愣在原地,放在门上的手也不自觉垂落。
齐阑的声音有些埋怨,又有些不解:“殿下,明明我们可以偷偷跟着曾大人回北燕的……曾大人这样大张旗鼓地和大峪的人说您回北燕的事情,万一路上出了意外怎么办?”
谢昭眼神复杂:听齐阑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殿下早就与这曾程见过面了?
……所以说,殿下或许早知道自己要回去了。
这样想,谢昭心中一时不是滋味。
“不会有意外。”
傅陵声音淡漠,“更何况躲躲藏藏地回去,实在有损脸面。哪怕安然回到了北燕,也会被大峪的人戳着脊梁骨嘲笑一辈子。你希望我被大峪的人笑话吗?”
“……您不是好面子的人。”
齐阑长叹一声,笃定道:“殿下,您是为了谢大人,才让曾大人这样做的吧。”
谢昭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齐阑口中说出来,不自觉呼吸一窒。
他很快明白过来齐阑这么说的意思。
京城中谁人都知道他谢昭和三皇子走得近,若是三皇子不打招呼走了,谢昭少不得要被人说三道四,过分的话甚至还要被骂一声北燕派来的奸细。
只有像这样光明正大地离开,谢昭才不会受到一点波及。
屋内,面对齐阑的问题,傅陵报以沉默。
这沉默已是最明确的回复。
对傅陵来说,北燕并不是家。那只是给了他生命和姓名的地方,他对那里所有的爱恨嗔怒,全都停止在那个被送来大峪的冬日。
当然,他也不喜欢大峪。大峪的人虚伪又无聊,整日争权夺利,还会喊他北蛮子,粗鲁又无礼。他在京城待了十余年,也没对京城产生一点眷恋之情。
可是,这里有谢昭。那样好的谢昭。
只要谢昭无虞,怎样都可以。
齐阑品出他的答案,不由长叹一声。
傅陵和曾程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身为长随,能做的也只是跟着他们的决定走。
回北燕的事情说到此处就告一段落。
齐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和傅陵说了一声后,转身推门而出。
下一刻,他看见门外披着鹤氅神情复杂的谢昭,不由楞在原地。料想谢昭已经听到刚才的对话,齐阑神色微变:“……谢大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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