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舞乐坊上街表演的时候,也是他出来挣钱的好时候。
就在右手触及到荷包柔软的布料时,矮个男人的面上已经难掩兴奋之色。
只是很快,矮个男人的笑就僵硬在了脸上。因为他发现,他的手刚才已经快要摘下荷包,但在手指摸到了荷包的布料后,他的手却不能再动一下。
矮个男人已无暇顾及谢昭,他低下头,看着扣在手臂上的这一双手,眼中渐渐浮现出恐惧来。
鼓乐声依旧不停歇,人群的笑语掩盖了男人的痛呼声。
他看着扣在自己手臂上的这双手,额头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矮个男人想不明白,这双手看着修长白皙不染阳春水,怎么扣在手臂上却那么疼?
他觉得自己手臂上的骨头都被捏疼了。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松开爷爷的——”
今晚的活计泡汤,矮个男人骂骂咧咧地转头,等对上一双冰冷清冽的双眸时,口中还未尽的话语便戛然而止。
戴着丑陋面具的青年冷冷看着他,不发一言。
这面具在路边的摊子上随处可见,这青年纵然戴着这寻常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却也叫矮个男人突然畏缩起来。
这个人不好惹。他很快下了结论。
见矮个男人不再出声,青年毫无感情地看了他一眼,终于还是收回手。
面具掩藏了青年的面容,矮个男人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冰冷的话语。
他说:“滚。”
这声音低沉悦耳,矮个男人一边揉了揉手臂,一边不着痕迹地继续打量青年。只可惜夜色深沉,青年又戴了面具,矮个男人什么都看不出。
“真是倒霉透顶。”
今晚不仅没了钱,身上还挂了彩,矮个男人觉得晦气至极,呸了一声后还是灰溜溜离开。
舞乐坊继续顺着松泉街往前走去,人群便也拥挤离开。
谢昭双手捂着耳朵,恍惚间觉得心中一悸,仿佛被冥冥中某种力量驱赶着,他忽然转头向后望了一眼。
下一刻,他楞在原地。
热闹的人群拥着舞乐坊离开,却把一人孤单落在了原地。
那人戴着狰狞可怖的面具,静静站在街上,一动不动地看来。这人没有着黑色长衫,没有露出面容,他只是站在那里,却叫谢昭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谢昭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去。
那人、那人是
人群涌动,很快把那人遮挡得干干净净。
谢昭回过神,松开了捂着耳朵的双手,整个世界的笑语欢声再度袭来。
他转过身,拨开人群,口中焦急地喊着:“让一让,抱歉,让一让,让我过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