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京城只怕风波又要起了。”
谢昭叹气:“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出岔子。”
风波再起是一定的,毕竟这京城的平静一向只是暂时的,官场向来暗流涌动,腌臜事一堆。
不过……
“今晚是不会出岔子的,谢大人就放心吧。”
裴邵南眼眸微动,掩去情绪。他斟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谢昭:“……便是出岔子,也不会挑在这么个好日子——这可是圣上的五十寿辰。”
谢昭接过酒杯,却没有立刻饮下。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裴邵南话中未尽的意思,微微眯起眼睛看裴邵南,语气不安:“裴邵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果然是谢昭,反应真是快啊。
裴邵南这样想,心情又是愉悦又是无奈。
他素白右手握着小巧的青瓷酒杯,轻轻与谢昭的酒杯相碰,弯眸笑:“明日休沐,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谢昭轻哼:“现在不能聊?”
裴邵南环视了一圈周围的宾客:“现在不行。”
谢昭懂得他的意思,叹了口气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嘟囔道:“看样子事情还不小,否则你也不会这么谨慎。幸好我察觉得快,否则你肯定还要把我瞒在鼓里。”
对于谢昭的话,裴邵南不置可否。
他最近的确是在一件事上犹豫不定,这件事甚至连父亲都不知道。裴邵南为这事困扰了有足月之久,一直拿不定主意,可是刚才听到谢昭的话,他却忽然觉得自己下定决心了。
名利前途虽然重要,可是到底比不上家人和朋友。
若是有一日大权在握,可得到的却是亲朋的鄙夷目光,这名利便也没么重要了。
裴邵南这样想,心中松快许多,唇边漾出几分笑意。
他含笑饮下杯中的清酒。
宴席即将要开始了,身为主角的秦厚德此时却在武英殿内眉头紧锁。
他陈福:“延定还是没有传消息来?”不待陈福回答,他又追:“这都第几天了?”
廖原与谢家军息息相关,因此秦厚德格外看重廖原的状况。早在命廖青风去延定之后,他就把廖青风叫到跟前嘱咐过,让他每过五日寄一封书信到京城,和他汇报廖原的身体状况。
这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廖原真的熬不过去,秦厚德也能及时追封廖原,任命廖青风为谢家军新一任的掌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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