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可她身份所致,难免对前朝有些了解。此时的顾青砚就像她以前见过的那些年轻的官员,满腔抱负,掷地有声。
依稀记得问玉是怎么跟她说的来着?
“与其和那些老奸巨猾的老臣打交道,还不如和这些在别人眼里是愣头青的年轻官员,他们也许满身傲气,还没学会阿谀奉承,甚至说出的话并不悦耳,至少他们对朝廷的忠心是真的。”
“你也不要想太多。”
顾青砚长出一口气,他平时不是这般容易激动,也是这次去了现实太让人感到无力。
读书人也许有发言权,到底力量薄弱,别人甚至不愿见他们,最后他还是亮出了老师的名头,那陈县令才愿意见他。但说出的话却滴水不漏,句句都高举朝特明令的大帽子,容不得人有丝毫辩驳。
“罢,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两个声音是同时响起的,顾青砚目光诧异地看着晚香。
这时,她也意识到自己又暴露,忙遮掩道:“我也是读过几天书的,这个道理还是明白。”
顾青砚也没多想,经过这一番叙述,他心里的郁结散了大半,遂又道:“不过我这次去,也是办成了一件事。”
说着,他还特意看了晚香一眼。
“什么事?”晚香好奇问。
“我与几位同窗以及其他一些有志之士,联合向官府请愿,希望由官府出面,遏制当地粮商擅自压低粮价之事。为了防止有人从中谋利,特请官府出面从当地百姓择良才监督收粮的粮商,如此一来,多多少少能遏制下压低粮价的事发生。”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说……”
晚香猜的没错,因着顾青砚亮出了他那位老师的大名,那陈县令倒也不敢马虎。
之后二人你来我往过招,陈县令说朝廷明令,顾青砚便说百姓疾苦,反正互相给对方戴高帽子。
到底百姓为大,至少明面上谁也不敢说百姓就是草芥,总而言之这事便让顾青砚磨成了。
这也是他为何会累成这样的原因所在,着实是那陈县令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滑不留手,先是打太极,再是找借口推脱,顾青砚为了堵他,每日上门拜访,推脱在忙公务,他便坐在茶室等着,一耗就是这么多天。
河田镇负责监督粮商的人,便定为了乔家磨坊。
一来乔家磨坊有地方,完全能够容纳来交税的农人。二来也算是顾青砚假公济私,帮晚香请了个差事。
“你不是一直想压镇西一头,这件事若是办成了,以后再不用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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