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画有点发愣,直到旁边有人戳了她一下,她忙跪了下大声道:“娘娘教训的是,是奴婢狂妄了,奴婢谨记教诲,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侍书松了口气,她还怕弄画听不懂意思再闹出什么来,这时司棋也琢磨出了味道,装作有点委屈的样子,道:“娘娘,奴婢就是当时有些腿麻,奴婢……”
晚香点了点她额头,笑道:“行了,别逞强,就让弄画替你几日,就当本宫罚她。”
这主仆几人一片和谐,芳姑姑看到这幕,眼中翻腾着复杂的光芒,胸口有些气堵。
可她能说什么?她什么也不能说,甚至不能帮绿药她们说话,不然就明摆着是在说绿药几个是她的人……这小皇后何时竟学会打这种机锋了,以前可从来没这样过,是隐藏得太深,还是突然学会了,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她多想,其实这些话里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些意思,只是巧合?
芳姑姑看了又看,都没看出什么,反而心里越发不平静。这种情形她不能再留,不然势必不能‘忽视’绿药几个,是时‘传小话’的话茬重提,这些显然对她极为不利。
也因此她又应付了几句,就匆匆托词离开了,倒留下绿药几个面色惨白地趴伏在那儿,显得有几分可怜。
这突来的翻转让侍书几个心情愉悦,哪怕是不太懂这些机锋的弄画都看明白娘娘这是让芳姑姑吃了个闷亏。
晚香倒不想打断她们难得的好心情,可时候眼看着也不早了,她还得去慈宁宫请安,便让几人服侍她起来梳洗打扮。
而几个丫头在侍书的一个眼神下,十分有默契的都忽视了绿药几个,任她们跪在那儿,一直到晚香梳妆好打算出门才看向几人。
“怎么都跪在这儿,都退下吧。”
绿药几个跪着不敢动。
侍书上前一步来,道:“怎么娘娘说的话没听见?都快起来吧,咱们娘娘向来宅心仁厚,在府里的时候对下人体恤,进了宫对宫人们也仁厚,可不兴罚跪这一套,也免得宫里那些喜欢说嘴的人说咱们娘娘刻薄宫人。”
这一番话连敲带打,至少绿药几个是不敢再跪下去了。
可本就是寒冬天气,坤宁宫哪怕烧着地龙,地上垫着地毡,跪久了膝盖也受不了,几人往起站时明明极力勉强,还是免不了有些不稳。
侍书不禁摇了摇头,道:“看样子你们这几日是没办法当差了,这样吧我斗胆替娘娘做回主,你们先回去歇上几日,等养好了再来当差。”
绿药几个有些愣神,脸也有些白,不禁看向晚香,见晚香连看都没往这里看,脸更白了些,却什么都不敢再说,低头躬了躬身,退了下去。
弄画笑得得意:“想设计咱们,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娘娘您说回去后芳姑姑会不会罚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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