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被他气笑了。
“一大把岁数了,怎么还死皮赖脸的?你这个小赖子,都成了老赖子了还是这秉性!”
小赖子曾是孙宏茂的诨名,那时候他刚进宫没多久,没有体面,哪能有自己的姓名,荣庆也一样,他的名还是当时的成王赐下的。
“早年的那些老伙计老熟人,死的死没的没,也就只剩下你我了,我不赖你我能赖谁?”孙宏茂叹着气道。
“行了,也是当老祖宗的人了,别弄得不体面。明路我倒是没有,我只能给你提个醒。”
“什么?”孙宏茂当即来了精神。
荣庆沉吟片刻道:“其实这事我也没把握,不过这么一说,你觉得靠谱就听,觉得不靠谱就当我没说。”
“老哥哥说得哪有什么不靠谱的,这宫里谁要是能得你一句指点,那是祖坟上冒了青烟。”
别看孙宏茂很多年没说过奉承话了,但真说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把荣庆逗笑的同时睨了他一眼,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此话当真?”孙宏茂满脸诧异。
“当不当真我前面不是说过?”
说着,荣庆掸了掸袖子,“行了,你这弄得阵仗太大,小心被人看了去,我还得回去给主子回话,就不多陪你说了。”
荣庆施施然走了。
留下孙宏茂脸色变幻不定,竟好像是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
过了会儿,他转身往与荣庆相反的方向走去,周围守着道的太监见此,忙打了一声唿哨,小跑聚齐跟着走了。
下面人殷勤了,自然是上面的主子受好处。
这行宫处在小汤山,临近通州周边,不光山上有宫人们自己养的牲畜,还种了很多瓜果蔬菜。
尤其五月正是瓜果繁多的季节,各种瓜果是轮着番地往澡雪堂送来,山上没有的,就让人去通州买,通州乃运河之终点,天下之物尽可汇集,可以说宫里有没有的东西,晚香这儿都能见着。
这日,下面又送来几个薄皮瓤红的大西瓜。
晚香向来好这口,胃口来时,西瓜也不用切成片,只一剖两瓣,用了勺子挖来吃,她一次能吃小半个。
可今天她刚吃了两口,司琪就匆匆走上来道:“娘娘怎么又在吃这寒瓜,李院正都说了寒瓜性寒,要少食。”
“行了,以前都没说,突然说起这个。我以前吃也没见有什么事,不是好好的。”
“可李院正专门说了,娘娘就还是少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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