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瓷拿了手机换了身衣服,连头发都没吹,出了门。
大概是她关门的动静太大,走到二楼楼梯口时,身后传来开门声。
徐时礼见她穿戴整齐,在身后问她,“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温瓷顿住,回头解释说,“我同桌纪园,她作业不小心被我收走了,我去还给她。”
徐时礼单手抄袋从房门边走出来,站在走廊里,眯着眼问,“这么晚?”
温瓷“啊”了声,“她今晚就得写,特别急。”
徐时礼迈步走过来,“给地址我,我替你给她。”
温瓷愣了下,忙不迭说,“不用了,她就在附近等我,我很快回来。”
徐时礼脚步顿在原地,视线若有若无瞥过温瓷空空的两手。
半晌,他将目光收回落在温瓷脸边贴着的几缕洗完没吹的湿发,声线哑了几分,“行……记得拿手机。”
温瓷连忙回答,“拿了,那我先去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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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瓷从锦绣新城出来打了辆车,车子缓缓朝温席城给的酒店位置驶去。
少顷,车子停在容城大酒店门口,温瓷推门下车。
温瓷没来得及没吹头发,黏糊糊的几缕湿发贴在耳边,再加上夜风捎着清冷,直叫温瓷打了个喷嚏。
走进酒店,按着温席城给的地往右转,进入酒店的茶水厅,温瓷看见了背对着她坐在单人沙发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温席城。
温瓷停在原地大概有一分钟时间,才迈步走过去,走到温席城面前。
温席城对比于同龄的中年男人自然是算得上英俊帅气的,只不过一年半载不见,他看起来比上一次看起来多了几分沧桑感。
看起来过的,倒也不像是快乐的样子。
温席城对自己当初所做的选择有一点点后悔吗?她破天荒地想着。
温瓷微张嘴,面对面一时叫不出一声“爸”来。
血缘的纽带其实也不是那么的牢固,温瓷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温席城对上温瓷,拧起的眉显示出他不大高兴,“怎么?不知道叫人了?”
这话一出,就即刻把温瓷刚刚心生的怜悯打破,把她对父亲残存的幻想捏碎。
果然,就算狗改得了吃屎,温席城也改不了他那刻薄的口吻和尖酸的语气。
温瓷暗自深吸一口气,顺从地叫了声“爸爸。”
温席城抿了抿唇,撇了眼对面的单人沙发,让她坐。
温瓷坐下,面色平静地看着温席城,“您有什么急事要急着见我?”
温席城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和你魏阿姨的孩子,也就是你弟弟生了一场大病,上个星期去世了,我和你魏阿姨最近都在处理你弟弟的后事。”
温席城重重地垂下他高傲的头颅,双手撑着头,有些哽咽,“他才一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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