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因为此时的他站在在第三视角,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总是带着一种奇异的割裂感。
他生不出熟悉,更感受不到共鸣。
不像是在看自己的记忆,反倒像是在看一场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
而且,还是非常无聊和俗套的那一款。
因为如果是现在的他,他其实挺难想象,自己能对一个小孩子有那么好的耐心。
画面只进行到神明牵着小孩离开房间,世界骤然安静下来。
接着,眼前的一切像是碎裂的玻璃,从四周到中央一点点爬满裂纹,像是被骤然打破的镜花水月,逐渐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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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系统道。
【宿主,您醒啦?】
时倦睁开眼,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天花板,边角颜色暗沉,布着蜘蛛网。
“……”
他盯着那片蜘蛛网沉默了会儿,撑着坐起身,还没来得及去看自己周围的环境,双手便是一软,整个身子都在顷刻间脱力,蓦然倒在地上。
【宿主!】
时倦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耳边充斥着心脏剧烈跳动的嗡鸣,喉咙像是被一股力道死死攫住了,连呼吸都费劲。
他闭着眼喘息了几下,勉强让自己靠在床沿,剧烈地咳嗽起来。
有血顺着他的唇角滴落而下。
系统仍在耳边喊,时倦缓过这一阵,随手抹了把唇角,垂眸便看见手上鲜红的液体。
他看着,缓缓皱起眉头。
原本安分的熵值条再一次飙升上来。
系统看着眼前直逼红线的数值,闭上嘴,再不敢吭一声。
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的动作,除了血,还蹭上不少乱七八糟的灰尘,看着斑驳一片。
时倦扶着床站起身,四肢依然在不自觉地发抖,从关节到肌肉抖泛着撕裂般的疼。
他看也不看,垂在身侧的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剧烈的疼痛几乎令他站立不稳,但效果也很显著:撑过那一会儿后,原本混沌的视线因为疼被刺激地清晰了不少。
时倦拉开房门,径直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鲜血被水一冲,原本鲜艳的颜色瞬间被拉低了几个度,打着旋流进排水口。
时倦回到房间,凭着记忆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摘下耳钉,拉上浴室门。
不过片刻,门上便氤氲满白茫茫的雾气。
系统在床上开始数羊。
一直数到八百只,浴室门总算被人拉开。
时倦将耳钉戴回去,原本因为见血而弥漫在周身的低气压也仿佛随着水流远去了。
他没管自己湿哒哒滴着水的头发,直接去了课厅,坐在沙发上,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手如瓷般白,淡青色的经脉显得格外扎眼。
系统小心翼翼地出声:【宿主。】
空气安静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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