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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某间审讯室里。
黛晓坐在铁椅上,正吃着公安发放给嫌疑人的午餐。
她咽下一口面包,对着剩下的半块发了几秒钟的呆,低声道:“汰慕。”
【你的声音很好听。】
在如今的慕格尔,所有人都说她孤僻,高傲,口齿伶俐;说她恃才傲物眼高于顶;说她演讲能将人说得热血澎湃;说她能在校辩论赛把人批得面红耳赤;说她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也总能当场把人回怼得哑口无言。
却无人说她家境差,因为突出的成绩才被学校破格录取;无人说她过去胆小又怯懦,被人扇在脸上也不知道反抗;更无人说她其实从小罹患口吃。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结巴最后会进广播电台。
可哪怕如今变得再不似从前,那个人的名字始终是她这辈子念得最频繁,念得最好的字眼。
紧闭的铁门忽然被推开。
她转头,便看见金发少年大喇喇地走进来,斜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物,道:“你想不想离开?”
黛晓茫然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提克斯抓抓头发,神色间有不耐烦,视线却盯着桌子:“我爸派人来了,可以把我们带出去。你要不要帮忙带?”
黛晓沉思几秒:“所有人都可以出去?”
“怎么可能。”提克斯翻了翻白眼,“必须家属来签保证书。其他人家里都有人。”
黛晓垂眸:“我就不了,汰慕他不是咱们国人,没有长辈在这边。你帮帮他,带他出去吧。”
提克斯瞪着她:“我凭什么要带他?黛晓,你以为你是谁?本少爷愿意帮你那是给你面子,他一个贼国的穷酸破落户怎么就……”
“砰——”
不锈钢的叉子忽然被她放在桌上,敲击出一声脆响。
提克斯语调一滞。
黛晓吃完最后一口面包,重复道:“贼国的?穷酸?破落户?”
长时间以与人沟通交谈为工作,她平日里说话也不自觉带了些念播音时的节奏,嗓音温温柔柔的,语速平缓,简单一句话也能被她念出诗朗诵的感觉。
女孩站起身,缓缓掀起眼皮,唇角带着几分笑,冷冷的,听着又嘲又讽:“提,克,斯。”
她道:“你以为你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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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眼下。
审讯员的惨叫回荡在整个警局,循声赶来的众警员一进门,恰好看到那位本该被锁着的嫌疑人走到倒在地上的同事的脑袋面前。
时倦手腕脚腕上的绑缚已经被他自行解开了,手指提着那串从审讯员腰间扯下来给自己解绑的铁钥匙,钥匙圈晃悠悠地绕着他指尖转了半圈,停下来。
进门的众人对着这幅场景愣了半秒,直接从腰间掏出电棍,举着它齐齐冲进室内:“干什么呢?!还敢袭警?快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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