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是不透明的白瓷,而酒也不知道是从哪拿出来的,除了冻手以外就只有寒凉, 像是在雪水里泡过似的, 气味都被低温锁得很好, 周围又摆满了外卖,到处飘着饭菜香。
……当, 最主要的是, 他对沈祈真的没么防备。
入喉时那一瞬间的麻木消退下去,辛辣的味道瞬间灌满他整个胃部, 呼吸间都是高浓度酒精刺激性的甘香。
接着就是后知后觉的苦涩。
耳边有人在说话。
“时倦?”
“阿倦?”
时倦低着头, 盯着茶几上的某处花纹。
沈祈起身扶着他的肩膀,倾身道:“能听到我说话吗?”
时倦不知是没听清还是单纯的反应迟钝,半晌方才动了动唇:“能。”
沈祈手背贴着他的脖颈,清楚地感觉到其下血脉的跳动, 安静平稳,就是速度有点快:“没喝过酒?”
时倦缓缓眨了下眼。
沈祈:“醉了?”
对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 脖子和脊背端正成一条直线,双手叠在膝盖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像个漂亮乖巧的洋娃娃。
沈祈看了眼他如今的模样, 想了想,掌心抬起对方的下巴, 低头在他颈侧亲了一下。
时倦安静地待在原地,既没躲,也没别的反应。
这下能确定, 真的醉了。
沈祈看了眼茶几上的瓷杯。
虽那杯酒从一开始就是他故意给他倒的,但事实上从听到对方说起自己父母的时候就后悔了,更没想到对方酒量居会这么差。
……这算么?一口倒?
还有这个反应。
沈祈试探了一下,确定他还看得到听得到,就是反应慢了好几拍,觉得以对方的性格不至于做出么。便让他在原地坐着,自己先收拾茶几上的残藉,没忘了拿走肇事的杯子。
他从柜子里翻出解酒药,拿玻璃杯接了杯水:“张嘴。”
时倦没反应。
“乖,张嘴,不吃药等明天又得头疼。”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激到他,时倦低下头,咬住了眼前的药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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