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恩已经记不清事情是怎么开始的了:当他一回忆,冲突就已经激烈的上演。他看见芙蕾雅怒火熊熊,掀了赌场的桌子,一把揪过赌场负责人的领子咆哮。肥胖流油的负责人一张大脸憋成猪肝色。
基恩从二十一点的绿色赌桌前站起来,嘴上说着算了算了,试图阻止芙蕾雅。乔斯那个混蛋却在一边叫好拱火。
赌场的保安飞快持枪跑来。
基恩已经看到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芙蕾雅果真照他预想的那样行动起开,甚至比他所能想到的最严重的情况,还要嚣张一百遍。
她居然直接对着白胡子挑衅。
基恩瘫在红金羊毛地毯上,泪水流成了两道小瀑布,不停地把脑袋往墙上了,嘴里喃喃低语,后悔个不停。
乔斯最后赶来,得知了芙蕾雅挑衅了白胡子,满目震惊,随后呼吸急促,眼神迷离,双颊红润,双手相握置于胸前,仰慕道:“真不愧是我的主人……”
“不愧个屁!”基恩把一头深蓝发丝揉得乱糟糟,崩溃地大吼,“凯多,比g摸,白胡子!新世界最不能惹的叁个人,全都被你惹了个遍啊!!!你是海贼王船上的实习船员,不是海贼王啊!你到底有没有点谱啊!!!”
芙蕾雅不以为意,一摆手,“开什么玩笑!非要舔他们的靴子尖才能在大海上玩得开心的话,我还不如回香波地呢!”
“别废话了!”她果断道,“准备好等马尔科来白给吧!”她大笑道命令,“一定要给我把马尔科留下了!你不是一直想要新成员嘛,那家伙就不错!”
“不要自说自话!我还不一定能赢呢!”
“可以的!”芙蕾雅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好像在说太阳是圆的这种真理。
“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是你告诉我的啊!”芙蕾雅双手叉腰,直直看着基恩,“你可是天下第一的赌博好手啊!”
她笑眼弯弯,“我的基恩是不会输的!”
基恩一愣,接近着脸上的表情复杂起来,几次变化,最终嚎叫一声,一抹脸变出一张写着“豁出去了”四个大字的脸。
他一撸袖子,咬牙道:“混蛋船长,你想要那个白胡子船上那个叫马尔科的家伙对吧?堵上鱼人街赌王的名誉,今天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芙蕾雅海豹拍手,大声高呼:“好耶——”
他们叁找到正在酒馆的断壁残垣中里装烂泥的波利,他半个身子都栽进一个打开的酒桶里,一副溺死的模样。芙蕾雅架着他摆好架势,就等马尔科来。
波利一壶酒喝完,再想喝却被芙蕾雅抓着挣不脱,唉声连连,没骨头般瘫倒在杜蕾雅身上。芙蕾雅正往身上披黑风衣,对她闻言,赌博这事最酷的部分就是穿着黑风衣、白礼帽、白围巾,往牌桌前一坐,纸牌在手里哗啦啦地转,墨镜一带,用贝利点烟。
基恩已经崩溃过了,再懒得和芙蕾雅计较这种事情,由她去了。乔斯拿这个相机,对着芙蕾雅拍个不停,芙蕾雅非常配合地摆动作,不过在乔斯试图用语音哄骗芙蕾雅脱衣服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拳。
待马尔科在岛上降落,就看见粉头发的名医捂着一只眼睛在地上打滚,发出即痛苦又愉悦的叫声,白发剑客懒洋洋地瘫在一边目光发直,深蓝色头发的瘦削男人正一脸严肃地训斥芙蕾雅,女人捂着耳朵,念叨着“我不听我不听”不停地摆头。
马尔科顿了顿,举起右翼打了个招呼:“芙蕾雅好久不见y~”
芙蕾雅闻言立马扭头,惊喜地看着他,猛地又想起他们现在是相对的立场,咳了一声抱住手臂,挑剔地上下打量马尔科,发出一声巨大的冷哼。
几年不见,马尔科就好像脱离了少年时期的青春活力,噙着一抹笑容,半垂着眼,颔首微笑看着她。金发和蓝黄色的羽毛一起在空中飘荡,融为一捧火热却不灼人的火焰般。
芙蕾雅啧了一声,“你这家伙越来越会装了,还带上眼镜了,不死鸟也会近视眼吗?”
马尔科解释道:“小时候就近视了,不过最近才配得眼镜。”他一歪头,“没办法,看书太多了。”
好像是哦,这家伙从原来就知道好多她和香克斯巴基不知道的知识。芙蕾雅想着目光游移了一下,嘴里不自觉地说出来:“啊……那确实没办法了……”
基恩的目光顿时变了,惶惑地看向芙蕾雅,没明白这家伙怎么突然转性了,她是这么好说话的人来着吗?
马尔科也打量她,道:“你倒是没怎么变y。”
“怎么可能!”芙蕾雅立马呲呲牙,表示自己的不满,“我变得可多了!”她骄傲地挺胸,斜眼得意地看他。
马尔科被逗笑了,嘴角上卷,摇摇头,没说什么。芙蕾雅瞧出自己被嘲笑了,红红的嘴巴撅起来,圆圆的小喇叭。马尔科笑着看她,眼睛里好像写着:你看,我就说你没变。
空气里有什么难以形容的气氛在流动,乔斯简直难以忍受,粉红的眼睛转为猩红,狠狠地盯着马尔科,手掌中粉色的能力在不断波动。
基恩眼角抽搐,胳膊肘用力戳了芙蕾雅的腰一下。芙蕾雅这才想起来正事。
芙蕾雅猛地收起稚态,凛然冷笑一声,一脚踢翻椅子,踩到椅子腿上,一手放在膝盖上,上身前俯,眉眼中锋利的戾气朝马尔科扑去。
大拇指反向一指身后的赌桌,放狠话:“你这菠萝头混蛋,做好有来无回的准备了吗?”
马尔科笑道:“没有呢y,老爹给我的任务可是带你回莫比迪克号上。”
“哈,先赢过我的基恩再说这回事吧!”
“嘛……”马尔科眼睛转了一下,平静地从深蓝头发的男人脸上划过,男人微微颦眉,眉心的褶皱好像已经沁入肌理再也磨不平一般。他的视线又转回芙蕾雅那张比基恩本人还要自信的脸上,笑了,“虽然老爹说我不是一个真正的赌徒,但赢过大海上狂妄自大的新人还是没问题的。”
基恩瘪了下嘴,表情介于不屑和不满之间。
“二十一点,没问题吧?”芙蕾雅问。
马尔科顿了顿,带着一种让基恩不安的惬意笑容点头。
“没问题y。”
一伙人走进残破的酒馆,找了张完整的橡木酒桌擦干净,搬来两把椅子放在两边。马尔科和基恩分别坐在两边,芙蕾雅不会玩牌,谁都信不过乔斯,只要让波利来发牌。波利的表情好像他们要强迫他把一块巨石推上山巅一样,怀抱希望地看了眼马尔科。可马尔科却对让芙蕾雅这边的人发牌没有任何异议。波利只好不大乐意但熟练流畅地整理纸牌。
马尔科轻松地坐下,掀起波利发出的两张纸牌,眼睛一边向下瞟着,一边问:“不赌点什么嘛y?”
“我们不是在赌了吗?”基恩冷静地说,一张暗牌放在手里,一张名牌牌面为十。
“一局定胜负就没意思了。”马尔科说着,又朝波利要了张牌,他的笑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眼睛一翻抬起来:“是吧,芙蕾雅?”
“你想赌什么?”芙蕾雅看了基恩 一眼,问马尔科,默认了他的提议。
“你这几年去哪了?就赌这个答案吧。”马尔科道。
芙蕾雅愣了一下,直直地盯着他看。乔斯在一边已经快忍不住要对马尔科动手。芙蕾雅叫停这个蠢蠢欲动的妒夫,“笨蛋,你可动不了这个家伙。真动起手来会受伤的只有你而已。”乔斯不甘愿地收手,蹲在一边病态地啃指甲。
基恩眉心一跳,心生不悦。他应该感到开心才对,白胡子的船员喜欢芙蕾雅,而且地位不低,白胡子或许可以看在马尔科的份上放过他们,可这不成了芙蕾雅出卖美色来保护他们了吗?就算芙蕾雅本人不介意,他们两个也没有这种想法,但是基恩没法不去想。不爽,极其不爽。
他飞快摊开牌:二十叁点;马尔科也推开牌:两张Q,二十四点。基恩赢了。
基恩冷酷地看着马尔科,头并不回,问:“船长你想要什么?”
“唔……”芙蕾雅摸着下巴,喃喃道,“不死鸟的羽毛好了,我从原来就一直想要一根。”
马尔科揪下一根羽毛给芙蕾雅,芙蕾雅开开心心地接过来,插到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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