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双手接过碎银,上面毫无任何图案,也无异常烟气,遂摇摇头。
真是奇怪。
上官伊吹收回碎银,“你可以讲讲这块碎银的来历,以及医坊内发生的事情。”
戚九当然知无不言,将犀牛衔杯纹银壶与东佛的关系,以及银壶在中元夜爆裂时引发出地门广开,一一详细讲解。
出于自保,他的话中也隐瞒了些许,例如自己右掌中的印记,能隐身遁形的白式浅,这些话均未曾告知。
上官伊吹当即判断,犀牛衔杯纹银壶内似乎一直藏着一个幻彧,而此幻彧正与地门有十分关联。
与白式浅所言如出一辙,戚九当即觉得他聪明非凡。
上官伊吹旋即又详细分析,目前已有二人被此银碎沾|染,一方面或是这二人身上必定存着某种共性,才会招致厄运,其次则是犀牛衔杯纹银壶爆裂之际,正是咸安圣城人|流最为密集混杂的时辰,根本不能锁定某一种类的人群。
因此想再次验证此壶的价值,只能静静等待第三个招致异常幻彧的人出现。
还有那个夜遁的产妇,与她所生的诡异婴孩,均是重要留心的对象。
上官伊吹手指顶在戚九的额头,一戳:“小子,这些以后全都靠你的眼睛了。”
哇!
戚九的敬仰之情,简直如江堤决溃,滔滔不绝。
还不等他眸中的光芒扑向上官伊吹。
轲摩鸠蕴足十成嗓音,隔岸传音: “阿官~~你猜我在哪里等你啊~~~”
总有人来干扰他的好事。
戚九转头来回打量,橘树丛里寂然无声。
上官伊吹道“别睬他,闲的。”
戚九又专心荡起桨来。
舟行一程,艳赤便到。
艳赤乃是鲤锦门红光所聚之处,状似孤岛,四面八方被橙霜河幽然萦绕,岛中草木茂盛,鸟语花香,中心处是一座巨大的高塔,塔形似一朵兴然怒放的曼陀罗花,被散淡的赤光汇聚,辛辣艳丽到能令人望而失魂。
轲摩鸠满身华服,金银交叠,早立在艳赤外翘首等着。
戚九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他的脸,何况他根本没脸。
上官伊吹命他将舟停靠在远处,似也不想让二人见面,草木中缓缓走出一个体着连身白袍的男子,巨大的帽檐遮盖着男子的全部容颜,双手合十于胸前,对着上官伊吹恭敬而拜。
细观,白袍上淡淡绣着繁杂的曼陀罗花纹,袍内隐隐约约显露出身体线条,脸部则空洞洞的看不清明。
上官伊吹瞧戚九的贼眼睛,使劲往帽檐里睇,不由解释道“你眼前的塔,便是我所独居的破魔裸塔,而你眼前的人,便是侍候我起居的陀貘。”
“这座破魔裸塔,是座母塔,而你先前与东佛所见的,则是散布在整个北周的子塔,整个北周内共有一百七十六座子塔,而艳赤的母塔中,则有一百七十六个侍奉母塔的陀貘。”
“不知我如此一讲,是否满足你的全部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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