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到墙根底,忽而听见有人询问着上官大人可回来了?
另一人提着嗓子警告道,休多讲,那龙家大爷闷坏得狠,七月初伏里请咱翎首吃辣烧铜火锅,烨摩罗特产的灼心椒,烧心死了。
戚九噗嗤偷笑,古言恶人自有恶人磨,再窥听了上官伊吹的去处,往蜿蜒小道遃了。
远望茂树之下,上官伊吹果然半懒半畅浮在池边,沁凉透骨的池水因人生异,荡起涟涟妖光。一时雌雄莫辨。
戚九绕道上树,悄悄攀上枝翘。
偷眼垂望。上官伊吹当真吃了辣的身如火烧,脱个彻头彻尾,除了紫龙睛纹面罩密密笼着半颜,余下的所有部分又光又滑惹人沸腾。
戚九补了好几眼,从手旁轻颉一片薄叶,搓成细卷,轻一送气,细嗡嗡的蚊蝇之音随即扑耳。
怪扰人的。上官伊吹闭目:“下来。”
戚九言之凿凿“不下!”继续吹。
嗡嗡嗡嗡嗡嗡。
上官伊吹道,“你想上|我的头,肥胆可嘉,但你想翻天可不成,赶紧下来。”
戚九叼着叶卷,“听闻大人吃了的烨摩罗灼心椒,此刻焚火之身,小人若轻易跳下水去,岂不是自寻短见?”
上官伊吹禁不住笑了,眯起的眼睛缓缓打开,艳光无度,“鲤锦门的徒子关不住嘴,身为翎首确有疏忽,不过你摆明想替阿宝找我麻烦,才是自寻死路。”
戚九被他点中心思,直言不讳道,“上官大人有意接近龙竹焺,为套出些什么利益价值,小人蠢笨,无从揣测,不过小人经此,也开始了解大人喜欢利用一切的手段,只是觉得……”
“只觉得我的脸太会骗人吗?”上官伊吹呵呵低笑,“目前你的身和心,我一样没骗到手,所以你还没有吃亏。”
“况且,是你自己每次都先被这张脸蛊惑,你何时何地想过先了解我的人?”
又哪里知道我做一切都是为你。
像是极度厌弃此类疏离的交谈,凝固了笑意,抬手一拍水面。
池面登时窜出两道急劲的水龙,腾然升空,缠住戚九躲不及的手脚,一击一扯,倒霉的小郎君就稳稳跌落入怀。
“你认识不该认识的人后,越来越难管了。”上官伊吹猛一口咬住他的脖子,戚九痛楚中将对方与噬齿沙虫叠影一体,齿尖隔着湿透的衣衫刺入肌肤,血便滚了出来。
又咬人了。戚九苦不堪言,紧紧闭上眼睛。
“阿鸠你根本忘了,我心里一直有你。”
“你自柴苑走丢时,我都急杀人了,可你长出息了,连记忆都没有,只会替外人说话。”上官伊吹溟濛不清的言辞,似不可再控的发泄,于唇齿皮肉间鸣震。
戚九疑惑,什么?他听不清。
上官伊吹的舌顷刻霸道钻了进来,压着他抵在池岩厮磨半晌,倏地又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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