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佛掌中拿着一只小巧的美女,放在鸡翅木茶盘里,美女估计是饿了,抱着一颗大葡萄边笑边啃,糖汁子流了一身。
定然是波波西百臻箱里遗落的,只是被烨摩罗人丢出来时没解幻,才是如此玲珑可爱,又被某人偷了来。
东佛仿佛沉静在娱乐中,用手指拨一拨小巧美人儿的胳膊,那美人儿咯咯巧笑嫣然,单臂带着一叠翠幽幽的玉环,讲一口囫囵之语,眉眼传情。
戚九想着叫他再敢顺手牵羊,准备戏他一戏,偷偷举起银碎,隔着门缝撮嘴一吹。
掌大的美人骤然长大三倍,沉重的肢体瞬间连茶盘茶桌一屁股坐塌,杯碟瓷器砸得粉碎,甚至连船板都发出闷闷一击,翘起了一端似的。
东佛惊呆,伸手去拉挣扎的小美人,小美人划手一拨,无意间给他一巴掌。
打得东佛头一闷,倒退坐在了罗汉榻上,小美人儿摇身一变化作纯白老虎,粗壮的前蹄拦住东佛的腰,血盆狮口对着他的头一阵狂啸,仿佛下一刻即会咬掉他的头颅。
东佛被老虎口内的啸气俨然骇炸了,整张脸皮快要吹飞,胡子仿佛立针,根根耸起。
戚九把小铜夜香壶别在蹀躞间,嘻嘻钻进屋去,那老虎牙齿间的涎水沾湿东佛的胸口,淌在足底,滑得站不稳。
他颤巍巍里夹着狠毒道,“死小兔崽子,你竟敢耍俺!且莫让俺从虎口下逃出,不然弄死你!”
戚九抬脚蹲在凳子上,纵着白老虎的兽瞳顶上东佛圆瞠的眼珠子,不由巧笑道,
“寻常我被你打,都是让着你呢。”
伸手抚摸白虎的粗糙皮毛,“人都说女人胜猛虎,你连猛虎都斗不过,如何战得了女人”
东佛立刻反嘴,“你可别小瞧了俺,总有一天,莫说是飞禽猛兽,童孺妇叟,便是你也得日日给我跪下。”说得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吹牛吧你!”戚九道,“就不说往后的事了,你眼下小偷小摸的习惯不改改,莫要妄想留在鲤锦门内。”算是善意警告他一番。
东佛不做声。
戚九转指一收,白虎恢复成巴掌小美人儿的样子,落在东佛的手里。
戚九道,“我看你待她不错,应该是真心喜欢的,此事我不提,此女你留下,待你事业有成日,可不要亏待了人家。”
东佛还不说话,垂着头,帽檐遮着一双汹涌的眸子,不知是何想法,像是气了,又像是悟了。
猛地抬手把小美人儿往戚九的衣襟里一塞,小美人失了足,沿着戚九光板板的胸肌一路滑去,捉救命稻草似的揪住了他的兰花。
“啊~”戚九腿苏一唤,叫出了十成十的娇媚声,蓦地脸皮也蘸了桃儿羞粉,一路蔓延至脖颈深处,连人都换了颜色。
东佛从不曾见他这般明妍动人模样,喉头瞬时碳灼,依旧不依不饶道,“谁稀罕你的说教,俺只是喜欢美丽的东西,养来赏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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