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立马鸣不道,“他一个好好的七尺男儿,岂能与你们一样甘心委身于声色犬马之中,定是心有不愿,盼着有朝一日能做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
两个花娘嘻嘻笑闹起来,“小爷爷如此谈论男女之别,也不怕被花楼的姐姐妹妹推出楼去。”
戚九确实不该如此言论,赶紧与两位姑娘赔礼道歉,灌一杯酒聊表诚意。
东佛被冷了半晌,有些愠恼道,“你这生气跑出来玩的,还挺快活的,左拥右抱也不怕大人忌讳!”
戚九反他,“你这险些丢了手的,如此风流蕴藉,岂非是恐怕自己有朝一日不能月揽双星”
哈哈哈。
彼此一笑,戚九旋即起身,“我去寻苏苏姐,你自己及时行乐,明早定在花楼前相会,再说回不回家的事。”
东佛见他要走,也不挽留,继续开怀畅饮,准备彻夜不眠不休。
转出朱廊木阁,来来往往的衣云鬓影如回暖归途的鸿雁,各含喜色。
红色的廊柱下,立着一抹软婉红影,红影低眉顺眼,已然勾了许多人的眼,当他抬起脸来时候,秋风徐徐而过,竟有了炎夏热情,自胯底烘着,篝火四起。
色即是道。
戚九当然不会把他错看成上官伊吹,与大人相比,他差百千。
陌川换了男儿衣衫,百无聊赖地依在栏间,楼主嫌他总钻在庖厨里太臭了,命他再进庖厨就会被打折腿。
所以,他就在必经之处等着戚九来。
戚九假意看天看地看女人看狗男人,唯独就没看他。
擦肩而过时,被陌川一把拽住了胳膊,露出来右手上的银碎。
戚九折手一抽,叫道,“怎么,想为刚才的事情干一架啊!”
陌川笑道,“你停这一下,喊这一声,咱们算扯平了。”他的眼鸿里折着温润的光,满满笼罩在戚九的右手上。
戚九觉得他的视线目的性太强,有些后悔自己让对方第一手就得逞,背起手道,“厢房里那个大胡子还掏了你的,现在估计喝醉了,特别适合你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陌川,“我不是找他,我找的是……”
戚九对他额头的朱砂痣很有怨念,因痣移人,多待一忽都不舒服,遂寻个借口道,“我还有事,没空。”推开了人,短步湍湍,走出花楼去。
待鼎沸人声从耳畔滑远,戚九扣起右掌五指,一条移动的光线自花楼大门出发,一直蜿蜒而行,隐于深暗处。
是花鸟纹竹提篮移动过的留痕。
戚九故意待了半个时辰才追出来的。
不,应该说,他很多事都是故意的。
例如与上官伊吹争吵。
例如跑到埊水下游的小镇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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