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子……”他恨不得磨磨牙,“你八成是对着水底, 放弩射鱼了吧!”
陌川旋即取出掖在袖子里的罗帕,递于戚九,又挑了一块干净叶子,在上面夹些新的鱼肉, 漫漶每一块都分得细致,绝不会再掺杂别的东西,甚至连大鱼刺也顺手剔除。
“给,吃东西的时候自己还不注意些”
戚九被温柔照顾,气呼呼的表情微的一酡,很有些可爱之处。
东佛深看二人一眼, 酸溜溜嘟哝道, “果真是伺候人的地方出来的。”
对陌川道, “俺也想要。”
陌川耳尖, 早听见他的坏话,偏不顺从,刻意讽刺道,“你长得那般老成,吃过的鱼该比旁人的饭都多, 恁得自己不会剔个鱼刺”
东佛可冤枉了, 喊冤叫屈道, “谁跟你说蓄胡子就是年岁大,何况还是俺把你从火坑里背出来的呢!想过河拆桥也太快了些吧!”
陌川扁扁嘴,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侧脸问向戚九道,“嘴里可还痛不”
这等殷勤来得仿佛狂风骤雨,戚九如何凭白受住,边躲着陌川的妖娆视线,边趋避道,“救你的也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陌川仿佛打定主意,使劲给他夹鱼肉,把一边吹胡子瞪眼的东佛视作罔闻。
戚九禁不住换个话题,道,“你既然不打算回花楼去,家里面可有什么亲人在。”
潜意思:赶紧滚回家人的怀抱里去吧!
陌川立马换脸,泫然欲泣道,“无论亲的,表的,堂的,都死光光了。”比诛九族还死得尚干净些。
“既然你想做庖厨,曾经有没有设想过,去哪个山头拜个师傅”
陌川道,“我自小被卖入花楼里,基本上没怎么见识过著庖名厨,现有的手艺也是自学成才,哪里会提前做那么多盘算,屡走屡看呗!”
戚九不肯服输:“我觉得你现有的手艺已经相当纯熟,是否到了喜欢的地方,自己试着开一家酒楼”
陌川更是气馁,道“跑出来的时候太着急了,家当全落在花楼里了,依楼主视财如命的个性,怕早被他搜罗光了。”
美丽的脸颊旁顷刻点缀出朵朵华白的荼蘼花,花蕊淡吐幽芳,称得他精致小脸无比凄艾。
戚九垂首,暗自揉一揉胀痛的太阳穴。
东佛蓦地来劲了,主动走到戚九的另一边,展臂搂着他的肩头,附耳低语道,“俺瞅了半晌,终于有些开窍了,这小娘子一样的漂亮家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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