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伊吹驾驭鲮鹤,“你连命都要丢了,就莫再管我怕不怕火!”他对龙竹焺的仇视益发雄起,尤其看到好兄弟的身间遍体焦痕,火虽灭了,皮肉炙烤的气味却难遮掩。
其实轲摩鳩比自己更怕火的,却始终替自己出生入死。
上官伊吹的眸子里爆出灼热的赤红之光,手中环月弯刀不断衍作巨阙,与龙竹焺的巅峰对决即在此刻,若是对方不死,谁都无法安心。
戚九解决了余下的麻烦,倏然烦躁无比,不仅是眼前淋漓尽致的画面令人作呕,更因他骨子里厌透了打打杀杀的纠缠,逐渐堆积如山的血肉令他的头脑和胃部快要爆掉。
陌川许久不曾说话,突然像喷发的泥石流,足以摧毁一切坚定的意志,大肆喊道,“你不是会做幻吗?!杀呀!杀呀!为什么罢手了呢!”他不知在嗅闻什么,那东西刺激得陌川顾不得懦弱,而是暴戾,甚至渴求着戚九把他扔出来,叫他好大杀一方。
他不仅如此喊,更是如此做,叫嚣声一句癫狂胜一句。
“杀呀!杀呀!”
“杀呀!”
戚九的头快要被他尖悚的声音撕裂,暗下不断施力,借以抵挡陌川刚刚崛起的幻法。
一个半腐朽的老妪慢慢靠近戚九的身边,她的眼珠坠在苍老的脸颊上摇来荡去,干瘪的牙床里咀嚼着生肉,不断地从残破的口中吐着肉泥。
戚九花乱的眼神开始无法锁定老妪的方向,只觉得她忽左忽右,嘴里一直咀嚼着。
吧唧……
吧唧……
吧唧……
戚九索性闭起眼睛,准备飞出手中血污满满的蝶骨翼刀,就听耳畔咻咻咻咻飞来数十根短箭。
老妪应声倒地。
东佛单臂举着精钢虓鸠弩机,一路奔来扶着戚九摇摇欲坠的身躯,从袖子里掏出些许暹罗弥叶的花粉,置在他鼻间轻声细语道,“此花粉略有些镇定的功效,你缓缓吸些,莫要贪多。”
淡淡的花香果真令人一瞬间遗忘痛苦,陌川的干扰悄然消停了些,戚九花乱的眼神终于有些清晰,东佛扶着他,不断朝涌来的尸骸放射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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