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景象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东佛一把将人从领子提起,近乎逼问着,“俺走南闯北许多年,竟不知还有人能藏在别人的身体里面!”
像是话说完就要暴打他,骇得陌川抱紧头部一脸凄凄惨惨,不停歇地疯癫着,“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凭什么替他出头,赶紧滚开!”
东佛的拳头捏得嘎巴响,被上官伊吹拦住了。
上官伊吹道,“或许是因为他们身上都寄生着银碎,故而互通互融,他如今神志不清,你无须理睬他。”
东佛收回手去,结果陌川反而乘了势哈哈狂笑道,“凭你也想打我!也不瞧瞧自己有几条胳膊是真的,若不是戚九给你幻了条手臂,恐怕也就是个不中用的半残之人!看人下菜碟的狗,何以嚣张跋扈!”
“你敢侮辱俺!”东佛被沉痛的调侃击中了要害,顾不得上官伊吹等人即在身旁,一把掐死陌川的喉咙。
两人的争夺来得迅疾,任谁都没有料想,更无法及时制止。
“啊啊啊……你敢杀我!”陌川的脸愈发紫气横生,额心的红痣内,银壶的壶嘴缓缓伸出,壶口化出些幻气,准备还以对方致命一击。
“打人就打脸,欺人就欺头,俺想杀你,难道还要挑日子!”东佛一把握住银碎壶嘴,不顾对方的疼痛,瞪着眼,咬着牙,嘴里狠毒无常道,“俺受谁的欺辱,也轮不到你这个女男人骑到俺头上来作威作福。”
“你不是嘲笑俺是残疾吗?俺就让你吃吃幻臂的苦!”竟然一使劲,把陌川额心的壶嘴连皮带肉拔下来一块。
陌川惨叫声破石惊空,双手捂着喷涌如泉的额头,死狗一般满地打转。
“你走吧,陌川!你操纵不了幻彧,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吧!”戚九居然并未动怜悯之心,伸手将东佛拔下的银壶嘴收入自己怀中,“这些东西不详,还是由我来保管更为妥帖。”语毕双目微阖,像是耗尽了几载储存的气力。
上官伊吹与东佛同时出手,谢墩云一把摁住东佛的肩膀,对他摇摇头示意。
东佛面如死灰,双手握拳收回袖管内。
上官伊吹抱着昏昏沉沉的戚九,丢给满脸是血的陌川几枚金碟子,“待会儿鲤锦卫会来,回花楼还是去哪里,你自己定夺。”
微一沉眸,又补道,“幻法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修习,你没有灵根太容易被牵着鼻子走,得了捷径也不会有所建树,还是去过普通的生活更为安适吧。”语毕转身就走。
一众人瘸的瘸,拐的拐,都跟了上来。
轲摩鳩不顾自己疼痛,捉起戚九的手腕微微切脉,“脉象平和,虽有些虚弱,但并不至晕。”
东佛咬了咬嘴唇,战战兢兢道,“小兔崽子方才被陌川干扰,险些心智崩乱,俺也是迫不得已,给他吸了些安神静气的花香,这会子可能药效发作了。”
上官伊吹明显不高兴起来,阴艳的眸子贲出些异样的华彩,“难怪……若他方才被独眼蜚牛践踏至死,你拿什么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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