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被他侍弄得禁不住轻笑,咯咯咯,痒死了。又见上官伊吹伏低的墨发如玉,不间断回想起自己与他未来的日夜厮守。
他很庆幸此刻遇见的人是他,他也很庆幸自己将来遇见的人是他,人活一世值得回忆与预测的时刻有万万千千,索性全部是他。
上官伊吹蓦地抬头,反而碰到了戚九波光粼粼欲要掩去的眸子。
心里的擂鼓蓦地齐齐争鸣。便听玉道另一头有人低声催道,“伊吹,该走了。”
上官伊吹隐约想问问戚九为什么哭,但是觉得男儿有泪不轻弹,问了反不若不问。
对戚九略感抱歉道,“我有急事,必须要走了。”
戚九点点头,你去吧。
上官伊吹默然捡回了木杖,递给戚九。
暗处的声音有些催促道,“时不待人。”
上官伊吹走了三步距离,回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鸠罗纳夜,”戚九在月光白石间轻轻一笑,“我叫鸠罗纳夜。”
“很好听的名字,”上官伊吹由衷赞道,“若能有幸再见,我就叫你阿鸠了!”他背朝着戚九,摇摇手臂。
戚九轻轻又轻轻地喊,“那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伊吹……
上官伊吹……
他像临行远地的风一样走得很快,蓦地又回了次头,然而说的并不是自己的名字,仅从怀里掏出一颗险些压扁的橘子。
“接着,阿鸠!”
戚九阖手稳稳接住,芬芳的清香扑满怀抱。
“好好在北周待着吧,别太想家了!”上官伊吹的修长身影渐渐消融。
他竟以为自己是思念家乡呢!
戚九拈着橘子,沉甸甸地放在掌心一掂量,似是下定决心,悄然无声地跟了上去。
上官伊吹沿着玉道走出御华庭,远处比肩站着一队七个白衣人。
七人身上的服裳与上官伊吹的同款,都是华白无暇的阔大罩袍,宽松的垂帽均遮着脸,看不分明。
站在最前面的男子虽然服饰统一,然而自身流泻出来的与世隔绝的气质,绝对是万中无一。
他对晃神的上官伊吹道,“寻你一个时辰,居然绕道跑来御华庭,当谨皇后久等了要怪罪。”话虽如此,却不是责难,反而有些好笑的意味。
上官伊吹自然听出来了,像是对着亲哥哥一般无拘无束道,“圣皇夜宴,没有那么快结束。”
余下六个男子再绷不住严肃,纷纷笑道,“少堡主你看,伊吹他果然不怕你诈唬,他的主意那么正,满肚子坏水儿自小难拐,待咱们的任务完成了,皇后还不得让他来坐白家堡的少堡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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