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翅膀的在空中拼命振翅飞翔,长利爪的不停地挥动着兽爪,更不乏一些长嘴绿眸周身披羽的古怪家伙,冥冥中被莫名其妙地力量推入即将崩溃的幻彧境内。
上官伊吹的脸色瞬时一沉,硬生生抱起戚九,一瘸一拐地往谢墩云的方向奔去。
他已经顾得不再管东佛的事情了,现在必须要去做个了断。
戚九被他一颠簸,立刻恢复清醒,不觉越过上官伊吹的肩头看向天际。
失去平衡的天空一片混乱,一众半兽人如缓缓飘落的秋叶,挨挨叠叠到丝毫看不出间隙的地步,尽管如此,身披虎皮的东佛依旧在纷乱的身影中露出脸来,与沅殇鬼婴跌跌撞撞地冲向幻彧之外。
戚九的眼睛分明被他那身黑黄相间的色彩蛰疼了,愤恨无比道,“不能让他们跑了!我还可以修复这个幻彧,咱们还不算输。”
三千幻印衍作的金龙全部舞动起来,前仆后继追向东佛与沅殇鬼婴遁逃的方向
上官伊吹冷邦邦的态度反而像一座行走的雕塑,他竭力不看戚九询问的眼神,甚至把对方质疑的话语驱逐在耳畔之外,只道,“东佛与沅殇鬼婴都是无所谓的存在,幻彧没有了我也可以给你建个新的,但是……时间快来不及了!”
他总是这般欲言又止,他总是这般神神秘秘,他总是自己承受着真相而把他驱赶在谎言的蜜罐里。
戚九奋力从上官伊吹强硬的臂弯中挣脱下来,他盯着对方慌促痛苦的眼神口不择言道,“在噩梦幻彧里我已经知道你的过往,所以我宁可接受真相的冰冷,也再不需要你用源源不断的谎言来温暖我!”
随手一撞击木杖,杖间的龙睛幻目蓦地睁开,亦如苏醒。
避开上官伊吹阻拦的大手,戚九决然道,“纵使不可能全部都能跑出去,总有一个也得留下!”
一波强光自龙睛幻目中爆发,整座鲤锦门尚在眼中贮存着,仿佛听见气宗大禅一声召令,轰然坐落于睽睽之下。
七彩虹光瞬间由幻目的中心放射出来,鲤锦门犹胜极小的稻种,备受雨露滋养,眨眼幻作无边无际的橙霜河,身穿雪白阔袍的陀貘立在高耸入云的破魔裸母塔前,躯体昂然不屈。
强风玄烈,剥开了陀貘们遮面的阔大帽子,露出一张张被烧焦至扭曲的面颊,侧颜出露出“白聻”二字,特别像被诅咒的怨鬼,自地狱里鸣歌。
他们的声音又高又低,又幽又怨,喉头腐烂的焦肉翻滚着难以辨清的字符,而那些字符又冥冥中激得戚九掌心发出光辉。
擘逻漓咒!
是擘逻漓咒!
上官伊吹道,“连这些你都知晓了?!”
戚九不再看他,只幽幽回复着,“死人不该离开这里,否则人间必乱,你该清楚万分的。”
陀貘的吟诵声逐而增加,擘逻漓咒的每一个字符如同驱赶羊群的皮鞭,狠狠抽打在半兽人之中,瞬间驱散了所有意外的闯入者。
东佛与沅殇鬼婴便赤果果得暴露于视野之下,沅殇鬼婴大约感受到了擘逻漓咒的追踪,开始声嘶力竭地催促着东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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