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上学,船上的三人都探头出来询问情况。黎韩非简单解释了一番后,忽然有点尴尬。
因为不知道该把人往哪里请。自己船舱里肯定不行,可这大冬天的也不好叫人站在外头。集装箱里是他们所有人的底牌,外人更不能进去,总不能领温室里叫人参观吧。
早知道就专门做个待客的窝棚了。
问题是黎韩非自从来了以后,就没接待过外人,就算是工作人员,最多是在竹筏上站一站。给蒸馒头的林国栋,也是送完货就走了,
等其他人打招呼的时候,黎韩非那边就硬着头皮东张西望了一下,看哪儿都不像能待客的地方。
随后看着他们几个相互聊天,江月初踮起脚尖,将下巴往哥哥的肩膀上一垫,歪头看着此人的时候,黎韩非的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
刚好白叶澄说到他差点以为自己冻死,被黎韩非发现这件事上。只觉得他命不该绝,在那么个鸟无人烟的地方也能获救。
江月初一摆手:“黎哥喜欢捡人回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带回来谁我都不惊讶,不过你这命是真的好,那么远都能被发现。”
黎韩非干笑:“这都是鸽子的功劳。”
江月初笑着没开口,他当然知道这个鸽子是怎么回事,只是白叶澄不知道。只觉得是老天爷在帮他。
黎韩非这才问道:“你对象之前是在哪儿工作的?”
白叶澄的笑意收起来了些,表情严肃了些道:“其实洪水来的前两个月,我们的聊天少了。她刚好要升职,正是越来越忙的时候。只是隐约记得,她提过休年假的时候想要坐邮轮旅游。洪水来之前也发过朋友圈,在准备旅行箱。”
江月初心直口快:“你这是被甩了吧。”
也不怪江月初这么说。因为这画面给人的感觉妥妥的就是被甩了却不告知,就是硬拖着。
不然白叶澄怎么连洪水前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白叶澄皱眉:“说什么呢你!”
江月初嘴一撇,白叶澄目光暗淡了些,又道:“其实不至于。是我们两个之间有些矛盾。她爸不是个东西,所以她从小过的一直不好。所以挺抗拒结婚的。可我们对象处了六七年了,我想结婚了,她不想,就这么僵持不下,都有点赌气。所以那两个月联系就少了。”
黎韩非不禁想到那天救他时,明明意识都有些涣散,去找她却成了他维持下去的唯一执念。他曾说过,那个女孩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束光。
黎韩非不知道白叶澄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男女双方经历过怎样的矛盾,单凭借末世后单枪匹马的从辽省横跨半个华夏找到这边来,黎韩非就知道他是个相当深情的人。
黎韩非没有就他们是否分手这一话题继续下去,而是道:“不瞒你说,大洪水来的时候,我在一艘豪华游轮上。”
白叶澄一怔,看着黎韩非,似有所期待。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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