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少年的笑声清越明朗,长长的眼睫垂下时,剔透的眸底显得格外温柔。
锖兔过了一会儿才止住笑,只是他眸底的笑意还未来得及褪去,“的确像是义勇的风格。”
在很久以后,良子回想时,她觉得自己和锖兔熟络起来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不过现在良子只觉得锖兔和富冈义勇一样是个好人,看上去温柔又爽朗,应该很好相处。
良子是在离天亮还有一刻钟的时候被鳞泷左近次叫起来的,她被再次带去了山顶上,按鳞泷左近次的话说,就是等她的衣服不被这些机关划破一道时,再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于是良子持续了一天“快要死掉——用点数修复好伤口——快要死掉”的循环。
峡雾山的晚霞很好看。不知道第几次穿过机关的良子倒在地上面朝着天空,这样感慨道。
“看来你说的是真的啊。”
从不远处传来的锖兔的声音吓了她一跳。
仓皇从地上坐起来的少女一转头,就看见了抱着剑的少年。
锖兔这次好好地戴上了面具,良子看不见他的表情,倒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疑惑。
“锖兔先生见到富冈先生了吗?”
良子想起鳞泷左近次昨天和她说的富冈义勇会来峡雾山的事。她在这里耗了一天自然是没见到富冈义勇,不过良子觉得作为富冈义勇师兄弟兼好朋友的锖兔应该会去见他一面。
毕竟按照系统所说,富冈义勇应该是来祭拜锖兔先生的衣冠冢的。
锖兔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点感慨和担忧,“他看起来比去年要更强了点。”
锖兔大概是最了解富冈义勇的人,他刚才在自己的衣冠冢前站了一会儿,富冈义勇就跪坐在他的面前,一句话也没说。
富冈义勇很强,但他自己似乎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甚至觉得他自己成为了水柱是一件令他十分羞愧的事。
要是换做锖兔还没死的时候,锖兔大概会一拳敲在他脑袋上,教训他道“露出这种丧气的表情算什么男子汉”之类的。
可惜这种事情他已经做不到了。
想到这里的锖兔回过神来,他稍稍垂首,看向面前撑着日轮刀站起来的少女。
产敷屋耀哉在信里曾说过她拥有着令人瞠目结舌的奇妙力量,锖兔对此还挺好奇的。
说起来,身为师兄,教导一下师妹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于是当着疑惑的少女的面,锖兔提出了鳞泷左近次不在的时候,可以由他来稍微指点一下她的动作的事。
良子对此感到颇为高兴。
然而没过十分钟她就高兴不起来了。
锖兔在拔剑的时候和没拔剑的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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