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藩王及世子们,正在行馆百无聊赖,听闻这一声,连忙蜂拥而出,见楼喻三人身后喊杀震天,不由心中俱悚。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藩王世子行凶,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啦!
身为藩王抑或世子,皆义愤填膺,感同身受。
他们藩王就这么不受待见吗?是个人都能喊打喊杀?
简直太过分了!
这一刻,不管众藩王之间有无龃龉,大家都统一战线,共同反抗这不公世道!
一个膀大腰圆的藩王站出来,站到楼喻身边,凛然面对杜家护院,怒吼一声:“尔等何人?竟敢对世子不敬!”
楼喻火上浇油:“叔啊,他们可是杜家人,领头的是杜家三郎,他爹可是朝廷二品大员,咱们还是尽量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什么二品大员!”耿直藩王冷哼一声,“我还是陛下亲兄弟呢!”
杜家人冲到行馆,护院们不由有些退缩。
这儿是行馆,对面站着这么多藩王,总不能真的冲上去吧?
为三公子报仇,反击庆王世子可以有,但跟一群藩王对上,不可以有。
见护院迟疑不动,杜谨简直怒不可遏,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都是死人吗!给我上!”杜谨怒吼道,“楼喻!你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你敢骂我怎么不敢出来!”
楼喻探出脑袋,极为无辜:“杜三郎,我真的没有骂你!你倒是说说,我骂你什么了?”
“你骂我是狗!”杜谨气得失去理智。
楼喻惊愣:“我有说‘杜三郎是狗’吗?!”
有好事者一直尾随看热闹,闻言在人群中好笑道:“没说!”
“你听听,”楼喻摇首叹息,“我没骂你,你却骂我竖子,又骂我的人是贱奴,杜三郎,你一介白身,我乃庆王世子,你扪心自问,我该不该打你!”
杜三郎脱口而出:“藩王世子算个什么东西!等圣上削藩,看你还怎么——”
说到这他反应过来,可就算立刻闭嘴也来不及了。
周围一片死寂,偶或听到几声压抑不住的粗喘。
杜谨脑子里嗡嗡嗡响个不停。
他刚说了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
护院们也都瑟瑟发抖,慌乱无措。
就算是底层仆役,也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啊!
楼喻敛眉隐藏笑意。
他本来只是想挑起藩王的不满,让藩王团结起来闹事而已,万万没想到,这位杜三郎竟给自己送了这样一份大礼。
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低声问身边的耿直藩王:“叔啊,杜大人是朝廷要员,是不是知道圣上要……”
藩王终于回过神来,高吼一声:“你说圣上要削藩?!”
杜谨哪敢承认,吓得连方才的屈辱都忘了,慌忙摇头:“我没有说!你们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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