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收了剑,痛痛快快地练了一场,心情正大好,突然听到从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是那个姓卫的疯狗。
他心里一咯噔,“想起什么来了?”
如他担忧的那般,卫明桓一字一句道:“这剑法,这招式,这起手收尾的习惯,跟某个人一模一样,便连你说话的语气,紧张的神色与小动作,都如出一撤……”
“怎么可能?”顾恒尴尬地笑了笑,可惜心里实在太忐忑了,连卫明桓的眼神都不敢对视。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们彼此交手十余年,打小就在一起读书,互相的了解恐怕早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自己在卫明桓面前就犹如走钢丝般,这几日他好歹收敛了一下脾气和习惯,除了吃得多些,就连口头禅都竭力避免了,可谁知还是教卫明桓起了疑心。
“阿珩以为不可能?”卫明桓一步一步走近,气势如同要吞噬了顾恒一般。
顾恒下意识往后缩,但到底没有挪动步子,眼神闪烁,道:“这世上千奇百怪的事情,数不胜数,像一个人也不奇怪吧?再说习惯,说话的语气,这怎么能比较?”
卫明桓已经近在眼前,与顾恒几乎只有一肘的距离,呼吸都要交错了。
“他紧张的时候,也习惯性绷着嘴角,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实际上心里什么都拿不住。”卫明桓仔细瞧着顾恒的神色,“你看你,也是一样的。”
“我……”顾恒皱起了眉头,“我何处一样了?陛下心里念着别人,就拿到臣身上来套?之前又是谁说,非臣不可的?还要为臣散尽后宫,永不选秀?”
卫明桓被质问也面不改色,他轻轻道:“是啊,就是这样,他也有这个习惯,一旦处于下风就开始拐弯抹角地倒打一耙,便教对方先乱了阵脚,好漏了自己的短处……”
顾恒扭头,连退了两步,拉开了些许距离,“陛下可真会胡说八道,要是说臣像谁,那便将那人找来,与臣面对面比较一二吧,看你是留着他,还是留着我!”
“你笃定,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对吗?所以才说得这般理直气壮?”卫明桓不答反问。
顾恒沉默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掉进了卫明桓用话语编织的一个套里。
“你知道朕说的是谁,对吗?”卫明桓步步紧逼。
顾恒依旧沉默,心跳如鼓。
他在思考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让这疯狗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要么将自己处死,要么就将自己囚禁起来以研究重生不死的原因。
对方憎恨自己,权力争斗这么多年,什么死手都下过了,想来也没什么情分,一旦知晓身份恐怕性命不保,未来堪忧,哪怕顶着一副对方心上人的躯壳。
“顾珩!”卫明桓突然唤了顾恒的名字。
顾恒整个人一机灵,直视着卫明桓的脸,眼里多了几分冷冽之色,他在想挟持此人逃出生天的机会有多大,如果他成功了,那长亭侯府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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