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反而怔了下,几秒后,几步过去搬了个桌子,跟在她后面出去。
还了钥匙,两人顺着林荫小道往教学楼走。
江澈侧头看了看身旁的少女,忍不住问:“就刚才,你不怕那个蜘蛛吗?我还以为女生都会怕虫子的,要是我朋友,看到那么大的蜘蛛,估计得吓一大跳。”
他记得虞晩是很怕虫子的,尤其是那些很多只脚的,像蜈蚣啊蜘蛛这些。
读小学的时候还被恶作剧的男同学拿着整蛊的蟑螂吓哭过。
林知寒不以为意,十分淡然的语气:“那有什么怕的,我七岁就去水塘帮爷爷抓泥鳅,那些泥鳅就长得像蛇一样,摸在手里也是滑溜溜,和蛇一样的触感。”
“夏天时,从水塘回去的路上,时不时突然窜出一个黄鼠狼,这些可比刚才的蜘蛛可怕多了。”
江澈听得愣愣的。
林知寒侧头,看了他一眼:“你说的那个朋友,还有那个被校医上药会哭的女生,都是虞晩吧?”
那是昨天下午,江澈带她去医院上药,护士给她处理伤口,她只是皱了下眉,连疼都没喊一声。
然后江澈就说,自己有个朋友,也是女生,膝盖摔破后被校医用双氧水消毒,哭得可厉害了。
江澈没想到她会猜到。
他平时接触最多的女生就是虞晩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回和林知寒在一起,都会下意识地把她和虞晩做比较。
他笑着说:“对,是她,她胆子可小了,怕虫子怕鬼还怕黑,娇娇气气的。不过她很善良性格也好,你们应该能相处很融洽。”
这本就是随意的一句感慨,不需要什么回应,江澈没听到她说什么,也不以为意。
两人继续往前走,到了篮球场那儿时,他听到她说:“她那样的出身和家庭,确实有娇气的资本,可我没有。”
她的语气平静,江澈却听得心里忽然刺了一下,有种类似怜惜的情绪生了出来。
这是他对虞晩所不曾有过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虞晩的家境很好,从小被父母疼爱着长大,连成绩和外貌都是拔尖的,没有哪里需要他怜惜。
甚至小学时,那个拿着整蛊的蟑螂恶作剧吓她的男生,都是出于喜欢,想要引起她注意的想法。
这时,一个篮球横空砸过来,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和男生的喊叫——
“诶诶!你们小心啊!!!”
江澈反应快一些,马上放下手里搬着的桌子,又立刻去拉林知寒,情急之下,他的动作快又迅猛。
林知寒手腕被抓住,手里的椅子落在水泥地上,她整个人几乎被江澈搂进了怀里。
两人都有点僵住。
这一抱持续了数十秒,直到男生急匆匆跑过来道歉:“真的好不意思,是我扔得太用力了,你们两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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