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狮低吼着,拂过她的伤口,被利爪撕开的皮肤奇迹般的合拢了,她依旧没有疼痛,只是充满渴望的看着他,她想要更多的鲜血,她的身体渴望着。
“米娜克什”他呼唤着她。
她怔怔的看着他,
“你的名字是米娜克什,这名字里饱含着最勇猛、最强大的力量。你要记得,你的名字是米娜。”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然后敏捷的朝他的身后窜去,就像猎食者看见了猎物,她的眼睛里含着嗜血的光芒,她一下子扑到了那头白色的牝鹿,尖锐的牙齿狠狠刺进它的脖子,贪婪的吮吸着。
“米娜”人狮站在她的身后低吼着。
她抬起头,看见他眼里的怒气,然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那头牝鹿。
她浑身是血的走到他的面前,嘴上还有鲜红的血,她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他的神情变得温和起来,伸手擦去了她嘴角残留的血迹,“你该喝这个”他手里举着一小瓶乳白色的液体。
她蹙着眉头,不知该不该伸手去接,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人狮,见他没有动摇的意思,她一把夺过,紧闭着双眼,咬紧牙关,一口吞咽了下去。
乳白色的液体没有鲜血的味道,却在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奇迹般的发着光,照的她整个身躯都透明起来,她轻飘飘的浮了起来,开心的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冲上了天空,然后像远方疾驰而去。
飞了一会,包围着身体的光亮暗淡下去,她缓缓降落在了一片树丛里。树林里一片死寂,没有鸟语,没有花香,只有死寂。她失望起来,朝着外面有光亮的地方走去,缠绕在树上的荆棘已经肆无忌惮的延伸到了地面,长势惊人。米娜光着脚,踩着荆棘上的刺,一步一步的向着忽明忽暗的那抹光亮走去。被刺伤的脚和小腿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她低头看了看,喉咙里却已经没有了渴望,于是她迈起轻快的步伐,奔跑起来,她感觉不到疼痛,脚下的裂口也开始缓缓愈合。
踏着荆棘,走出了死寂的树林,几只快要熄灭的火把散落在地,她好奇的盯着那簇火苗,想伸手去摸摸,并没有注意到远处正潜伏着凶残的恶魔。
她蹲了下来,呆呆的看着那簇跳跃的火苗,终于伸出手想要握住那团火,却发现有不知从和而来的汁液熄灭了它。她恼怒的抬起头,一个全身发黑,滴着恶臭和爬满蛆虫的怪物正张开血盆大口向她的头咬下来,她像要驱赶怪物恶心的粘液和味道一般,使劲朝他的嘴里砸去,白皙的手臂直直的捅进他的大嘴里,一下撕开了他的喉咙。被她扯出的肚肠的怪物轰然倒地,目光中还有难以置信的惊愕,反射性的蹬了几下腿,死去了。
她扔掉了手里发臭的肢体,向周围看去。
又有好几个怪物靠近了她,似乎是被刚才死亡的同伴召唤而来,血红的舌头滴着恶臭的口水,她冷冷的看着他们,拿起刚才熄灭的火把朝他们的脑袋扔了出去,火把嗖嗖的转了好几个圈,又回到了她的手里,带着几个身首分家的怪物的血污,她扔掉了火把,下意识的在破烂的衣服上擦了擦手。
原本被怪物攻击而纷纷躲避的村民们看到了她,惊异于她的身手,将她挽留在了村子里。
村里的几个妇女牵着她,给她洗去了浑身的血污,然后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她低着头,看着身上的纱丽,只觉新奇,妇女们却在一旁交头接耳起来。她抬起头,看着她们对她指指点点,眼中含着怨恨和畏惧。一个颤巍巍的老妇人向她走来,伸出她满是皱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姑娘,请你还是离开这里吧,这里的人们害怕你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她看见那个老妇人的眼里闪着诚恳的光,有些不解。刚才帮她洗去血污的那些妇女推推搡搡的将她“请”出了屋子。她在原地茫然的站了一会,看见那些原本还亮着灯火的门窗纷纷合上了,那些关门的声音让她觉得有些空虚。
没有人会接受红色瞳孔的她,那是阿修罗族的象征,远比摧残他们的敌人——罗刹更加凶残。
“终于找到你了”茫然的她看向那个突然降临在她面前和她说话的人狮。“这是圣树巴特利亚的种子,你尝尝。”
刚才的一番激斗让她有些饿了,看见这颗软软的树种,饥肠辘辘的感觉袭上心来,她试探的从人狮的手里拿起了它,然后捏了捏,放进了嘴里。
那一刹那,喉咙如火烧般,但是她并没有感到疼痛,只是又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脖子,然后看着火烧般的光芒黯淡下去,她张了张口,竟然发出了声音。她开心起来,又嗯嗯啊啊的叫了几声,然后拉着人狮的手,朝他欢快的笑着,她的笑声洋溢着新奇和喜悦。
人狮摸了摸她的头,“我会教你的,过些天,你就可以说你想说的话了。”
她跟着人狮,走过了很多村庄,有贫瘠的有富饶的,她看见了那些因贫瘠而死去的人,也看见了那些因富饶而堕落的灵魂,她逐渐了解了四季和日月,懂得了喜悦和悲伤,学会了辨别人和非人,她新奇的学习着未知的一切。
白天她一直很快乐,但是每到了夜晚,她就会在梦里被折磨的撕心裂肺,那个男人,盘踞在她的梦里,无法剥离,也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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