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了。她挪动着身体想要挣脱捆绑住自己的绳子。肩头的那个小家伙也呜呜的叫着。“乖,忍一下。”心头突然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悲伤,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对于力量和速度的掌控没有了之前的那种随心所欲,取而代之的是不知什么时候会袭来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失神。
冷汗不断的从她的额头渗出,她越是挣扎,那股绳子就越是紧紧的朝她的身体里裹紧,白皙的皮肤已经被绳子勒出了血,就连肩上的小狮子也随着她的挣扎而被绳子越束越紧,不断的呻吟起来。
“对不起,我不动了,你乖,不然一会伤口会变得更深。”
她正踟蹰着该怎么才能逃出去,就看见门外立着一个身影。
那个该死的男人回来了,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但是那个影子并没有立刻进来,难道是别人?该不该呼救?不行,刚才从那个男人的态度看来,自己和他们似乎都有不共戴天之仇,杜尔迦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呼吸,死死盯着门外那个身影。
屋内的人和屋外的人僵持了一会,时间从没有过得这么慢。
终于,那个身影推门而入了。
背靠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脸,杜尔迦缩在角落屏住了呼吸。
那人将房间环视了一周,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轻轻退出去合上了房门。
杜尔迦送了口气,刚准备换个姿势坐好就被猛地拉进了一个怀抱里。“还好,是我找到了你”
杜尔迦一惊,但很快就释然了“苏摩”
“你受伤了?”他看见自己白色披风上的点点血迹。
“别浪费时间了,我被这绳子绑住,解不开。”
苏摩迟疑着“这绳子恐怕只有罗睺可以解开。”
“那怎么办?”
“别急,你先呆在这里,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你不能擅自走出这里,否则被赫冉亚卡西普发现一定会杀了你。”
“苏摩”
“什么?”
“没事”她不确定哪个才是真正的苏摩,是梦里那个狂乱的,还是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
“那你自己小心。”
“好”下一秒,苏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杜尔迦看了看肩膀上那个受伤的小兽已经安静的闭着眼睛睡过去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门外已经开始了簌簌落雪,杜尔迦的脚尖开始一点一点的结冰。
她已经在这个房间里被关了两天了,那个罗睺大约还没有时间来处置她。伏在肩膀的小狮子已经有了衰弱的迹象。罗睺大概就想这样绑着自己,然后折磨致死吧。不对,只要还留着她一口气就行。她现在心里更多忧虑的是自己的力量而不是自己“所谓”的“价值”。
今天门外分外热闹,大约是那晚帕拉达说的生辰到了吧,杜尔迦暗忖着。
殊胜殿内外张灯结彩,如今统治天界的叁大阿修罗王就只有赫冉亚卡西普一个人有儿子,所以今天小王子的生辰也被格外重视。夜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云白光洁的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美景如花隔云端,让人分辨不清何处是实景何处为倒影。
大殿里已经坐满了阿修罗族的各位将军和美女,叁位阿修罗王也先后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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