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此刻,只想要割下面前这人的脑袋,为苏摩复仇,为她的孩子复仇,手里的弯刀泛起了幽冷的光,她的心里现在只有复仇。如果不是当初她执意要苏摩放了他,也不会害他枉送了性命。
她不信他身体里的血不会流干,再多的阿修罗她都会一个一个将他们送入地狱。
烟女撤掉头上的纱丽,吹响了口哨,雪狮立刻从她的影子里跃了出来,扑向她面前丑恶的阿修罗将他一口吞了下去。
烟女黑曜石般的眼瞳泛起了杀戮的血红光泽,就算只有一只手,还是将四面八方从罗睺血液里新生的阿修罗抵挡的滴水不漏。雪狮愤怒的咆哮着,站立于烟女和早已经中毒颇深、摇摇欲坠的湿婆之间,像一尊无法撼动的巨大的白色盾牌伫立在殊胜殿的中央。
日月无光,天地黯然,飞箭比骤雨更密集地落下,殊胜殿内转眼就成了修罗炼狱。弯刀与利剑相拼,发出重金相交的争鸣,锐利、急骤、恍若魔鬼跳着舞。
湿婆现在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向外沸腾着,锈毒贪婪的饮食着他对她的爱和执念,毒越长大,他就越衰弱。可是,他还不能倒下,她还需要他。原本应该是他保护她的,怎么反倒她取代了他的位置?她美丽的容颜上满是血污,彩虹织就的嫁衣已经残破不堪,只是那一双如星辰般耀眼的黑色眸子此刻比冰更冷,阴郁中带着化不开的恨……
湿婆努力坐直了身体,手里的莲花幻化成了西塔琴,他咬紧牙关拨动了琴弦。
暴风骤雨的战争中突然传来不和谐的琴声,每个人都为之一怔,但是烟女只看了一眼湿婆,她就再明白不过,这个男人在用琴声教导她。
旋即,她随着琴声,跳起了舞。
原本还将她团团围住的阿修罗惊恐的往后退去,每个人的嘴巴都在颤抖“是坦达瓦舞,是坦达瓦舞”
苏摩也大吃一惊,举起利剑就朝着音乐来源的湿婆挥去,却被雪狮那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弹开了数丈。他爬起来,再次和雪狮缠斗在一起,雪狮怒吼着,咆哮着朝他扑去,苏摩的利剑划开了雪狮的利爪,雪狮的尖牙撕去了他的头皮。但是旋即,从他的血液里就会涌出更多的阿修罗,向烟女,雪狮和湿婆扑去。
但是坦达瓦舞才刚展开,烟女用轻快地舞姿收割着死亡,冲向她的士兵想要与她对抗,但所有的武器和铠甲在她面前都像朽木般不堪一击。她踏着身躯和头颅起舞,没有任何人能阻挡她一分一毫。她犹如一朵移动的乌云,倾洒下的却是死亡和血雨。
时间都为之停顿了,空间里只剩下死亡的哀嚎。烟女不知疲倦的舞着,湿婆的双手已经无法准确的拨动琴弦,黏腻的黑紫色血液几乎粘住了琴弦,但是音乐扔没有间断。
雪狮和罗睺彼此都伤痕累累的对持着。
但是阿修罗越来越多,死去一百就立刻又站起来一千,这样无休无止的战斗持续着,直到湿婆手下的西塔琴的琴弦被他身体里涌出的黑色的血腐蚀殆尽。
数以万计的阿修罗超着烟女和湿婆扑去,烟女优雅的转圈然后将他们的头颅一一割下,她挡在了湿婆的前面,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要保护这个男人。但是身体的本能却令她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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