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枝疑惑地看向他,燕愚以为卓枝那神情是在嘲讽,怒气当头,他尖酸刻薄的说:“夫子,何不考一考卓二郎!卓二郎懂异国文字,御宴之上出满了风头,亲自恳求圣人赐他太学读书呢!想必是学富五车,无需应试入学。”
一言惊起千层浪。
第7章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众人议论纷纷,或有几人高声申辩,应和着数众,学堂一片乱糟糟。
清风过窗,众人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惊起一身冷汗。
因夫子依然站在堂前,他微合双目,一言不发。尊师重道是一等要紧之事,学堂之上他们为了闲言喧嚷,竟生生忘了夫子还站在堂前,实乃大不该。
夫子淡声:“今日虽为考核之日,但燕愚卓枝二人今日入学,按照规矩考核应从下月初一开始。”夫子说着,抬手抚过山羊胡,若有所指的看了眼燕愚,说:“至于燕愚新作,与考核无关,课下诸位也可点评一二。”
卓枝缓缓长吁口气,暗嗔逃过一劫,心想这位夫子言辞犀利,还说明了不考评他们二人全然为了规矩,正好堵住了众人的嘴。不论他是无意有意,对此时的卓枝来讲,他真是个如假包换的救世主,散着金光的那种。
却有人不想事态平息,团花袍男子上前,拱手道:“杜夫子,学生以为太学规则百年未变,求学艰难,无能庸碌之辈自然不可平担太学学子之名卓二郎,燕世子为皇亲贵胄,更应当为天下学子表率。二位上京城素有名气,太学规矩严苛,燕世子,卓二郎为何入学?”
——“干卿何事!”
燕愚瞥了说话人一眼,神态轻蔑,眼见众学子愤然,他又想起那日家宴的情形,卓枝说的那些话映入心头,他补充:“本世子太学入学自然是因了好学之心。”他吞下口中那句话,他上学还不是因卓枝多此一举,圣人金口玉言逼迫。
讥笑声渐起。
“叮咚,玩家名誉值下降两点!”
卓枝:
燕愚胡说八道,这跟她有什么干系,卓枝无声呐喊。怎么总被这厮连累,卓枝面无表情地想,难道说她和燕家就真的八字不合?
“燕世子的回答,应某领教了,燕世子自是因了向学之心才请人作诗,更是巧了那诗竟然与夫子所拟题目相当,不知卓二郎为何太学读书呢?”
燕愚听他这讥讽之言,心头大怒,刚想开口训斥一二,却被身边的人拉一拉袖子,他顺着那人的手看向窗外,只见窗外露出一角紫衣。
大昭紫袍非高官大功勋之人不得穿戴,那人无论是谁,他此刻都不易出头。虽然不知道那人站了多久,听了多少。此刻这出糗露怯的机会还是让与卓二吧,谁让卓二害得他至此种境地,天不亮就早早起了,放着白日跑马玩乐夜里宿柳眠花的好日子不过,来到这太学寻人讥讽
话头一转提到她,卓枝无力至极,心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她施以一礼,淡声说:“卓枝太学求学,自然是因了向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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