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一口喝下去,就听宋三问:“殿下怎在池水中泡着?方才人前不便多说,可是卓二郎”
他不善饮酒,不过喝了几口,便觉辣口。宋三是个谨慎性子,事事多疑。可今朝这件事,着实是宋三想多了。
他自上了驴,便烧起来,人昏昏沉沉但也并非不晓事。他记起摔下去时,不小心连累了卓二,累的卓二垫在地上还拖了他一路,以为他烧的昏过去了?
这样想着,东宫嘴角不禁带起几分笑意。
宋秀文和御医双双低头,御医是头次见到缝针还笑的,宫中贵人真是不一般,他心中腹诽几句,装作没瞧见低眼继续缝针。
宋秀文眼角抽了抽,原本满腹心思,不知怎的真是一句也不想说了。
“殿下,伤口不可见水,汤剂已经煎好了,须得趁热喝下。”御医收拾好医疗用具,将药端起递向宋秀文,忙拎着箱子离开。
宋秀文见东宫面上挂着笑,正要张口提醒。
东宫却瞥了眼他,说:“心不在焉?”他端过汤剂一饮而尽。
宋秀文一肃神色,就要开口。
——“回禀殿下,寿春县主求见!”
这时禁卫通报声传来,宋秀文心中一哽。
“请她进来。”
寿春县主面色不佳,行礼直言:“殿下恕罪,夜半来访。花卿不在,我实在昼夜难安,有一事不知,请殿下明示。”
寿春县主看了眼宋秀文,又转过眼看东宫。
东宫摆手。
宋秀文拱手行礼,他出门一拐来到旁边厢房,招来一路跟随东宫左右的禁卫,他们选自军中直属东宫,听东宫一人之令。分明有如此军中好手护持东宫,怎么弄得如此狼狈,他不解至极。
※
门吱呀响,声音回荡殿内。
酒劲过去了,伤口又疼又痒,药剂中的某些成分开始发挥作用。东宫饮茶驱困,温声说:“坐下说吧。”
寿春县主耳聪目明,可她满心都被卓枝失踪占满了,竟没发现什么异常,说:“花卿的外袍,荷包怎么会在殿下身上?”
东宫愣了,他泡进池子里时,已烧的厉害了,完全不知这是缘何。
寿春县主显然误会了东宫的沉默,她身子晃了晃,还是扶住土炕才站稳。她一字一顿:“殿下,你将我的花卿”她嘴唇微颤,竟说不出话来。
——“回禀殿下,黄维德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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