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县主长于海宁,海宁地处边疆,历来便是各族杂居之地。
若说起蛊,她倒不陌生。密族善用蛊,她定要去信大哥海宁王,好使他送来大巫,亲自看过花卿,她才放心。
卓枝已睡了过去,寿春县主嘱咐仆妇精心照顾,转身回书房写信海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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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那日后,寿春县主神魂不定,每日都陪着她。
卓枝也给关中书院请了假,平日也不出门,待在府中,专心等待海宁王来使。
就这么平静无事,一连过了小半个月。
春末最后一场雪方停,玉兰洁白如灯盏,一盏盏挂在树梢。墙角那株迎春也乍然绽放,香味扑鼻,卓枝特意剪了枝送去阿爷大兄,她才来到绿野堂,却见侍女仆妇全都站在廊下,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是有客人来了?
难道是大舅来了?
她笑着看了一眼怀中花觚,鹅黄色迎春,朵朵娇嫩,配着蓝釉花觚,更显春意盎然。
卓枝将花觚抱在怀里,好奇上前,只见正席上端坐着位道袍青年,风姿秀雅,轻纱袍宽阔,衬得他仿若仙人之姿,只是靴子沾惹几点泥,一看就知是踏雪而来,匆匆赶路。
——东宫怎么会在这?
卓枝有些恍惚,距离千秋节不过半月而已,怎么好似与他许久未见?
绿野堂内,寿春县主正与东宫低声说话,那声音清清楚楚传进她的耳朵。
东宫仿佛是察觉到她了一般,目光似有若无地瞥过来,他低声说:“花卿身体可好些了,听闻他抱病在家,如今怎样了?”
许是海宁王来使已经起程,这些日子寿春县主心情平复许多,她闻言只说:“花卿体弱,医官开了方子要他静养。”
东宫抬袖遮了遮面,眼中竟然沁出微末笑意,说:“孤来看望他,倒不是为了琐事,正与花卿的病相关方从楼观台回来,袁上悟道长赠孤夔龙玉。”
夔龙玉?
那是什么玉?
卓枝脑中好似对此物曾有记忆,但她细细回想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这时只听绿野堂内传来哗啦声响,她顿时一惊,踮脚向堂内望去。
地上孤零零躺着碎茶盏,浅色波斯毯沾染残茶洇出一片污。
寿春县主起身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她冷冰冰的说:“花卿静养着,实在不宜见外人天色不早,殿下请回吧。”
东宫却看不出丝毫不快,他低声说:“孤叨扰多时,也该告辞,烦请县主将此物带给花卿,想来有些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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