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目光落在那双犹如桃花瓣般圆润的眼瞳,他一怔愣,心道怎么水汪汪的?东宫抬手摸了摸卓枝的额头,只觉掌心微微发烫,难道是受寒?
他浸湿棉帕,擦掉卓枝面上泪痕。心中不禁想起关中书院那夜,她也正是梦中哭泣不止只是上次错过机会,没能问询清楚想到这,他单膝跪在炕上,俯身靠近她,轻声说:“怎么了?难道是想家了?”
东宫声音温柔,还带着浅浅笑意哄道:“只待赤河结冰,我们也好速速回去,最近玄缺愈发寒冷,想来不到半月就能起程回上京。”
卓枝见他没有多问,心中轻松,顺着他的话答道:“嗯”她才哭过声音瓮声瓮气,本就因大醉头疼不止,这一哭头更是疼痛发作。
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东宫浸湿面帕帮她擦干净脸颊,将她带着被子揽进怀中,轻轻拍她的背,哄孩子一般。东宫愈温柔,卓枝却愈觉得委屈。她虽是大醉,但仍保留一份清明,系统的事,她不能对任何人告知。
她忍着眼泪挣扎,东宫却抱得很紧。她又被棉被卷起,跟个卷饼似的,动弹不得。她只得维持原貌,头抵着他的胳膊难以挣扎。
烈酒后劲很足,她脑袋又晕乎开了,糊里糊涂的交代后事:“若我死了”
她话一出口,就听东宫斥她:“不准胡说!你还要长命百岁呢。”
卓枝被困在棉被中,只能用头撞他表达不满,继续说:“就将白露珠送给殿下,鹦鹉活得很长,也很贵!还有”她念叨着计算财产。
话落她一幅“你知足吧”的模样,顿时教东宫哭笑不得。
他不同醉鬼计较,轻声应和:“莫说傻话,你不会”他不愿意说出那个字,好似说出来就会招惹不吉,他心中一动,吐露心声:“你要活得很久,将来永远陪伴孤。”
他没说出心中隐忧,他也有害怕不能及的事。东宫沉眉惆怅又温柔看着她满头乌发,隔空印下一吻。
第63章 范阳游
次日,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晴空蔚蓝如湖水,胖的溜圆的麻雀齐聚檐下, 叽叽喳喳吵闹不停。东宫似是有事,早早便离开。
卓枝趴在棉被里,欲哭无泪,恨不得长梦不醒。昨晚的事,她记得清晰分明, 她哭闹不休, 着实难堪, 最终竟被东宫哄着睡过去,两人甚至睡在一张榻上她恨不能回到过去, 直接打晕自个。
铁炉内碳火旺盛,她裹着棉被有些生汗。很明显炉内的炭不可能烧过了夜,还有剩余, 定是东宫早晨离开时新加过炭。炕边矮几摆着陶壶, 似是盛满了水。
卓枝慢慢掀开被子, 方坐起身便觉头晕目眩。
这就是宿醉的危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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