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东宫行云流水练完一套剑,挽了个剑花,长剑入鞘,他看过来:“阿枝,来,试试剑。原有一物赠你,只是如今尚处年节,恐损祥和。”
卓枝以为他有所发觉,遂将雪藏在袖内,左手笨拙的攥紧袖口,慢慢走上前来拔出剑,略略一比说:“有些长,”忽的她将剑掷向身后青杨树,东宫转目望去,趁这当口,卓枝单手按住东宫肩膀,左手贴上他颈侧。
糟糕,她暗叹失策,雪夹袖口倒不出来,她没注意刹那间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响动声。
东宫浑身顿僵,他淡淡瞥向房舍右侧,目光制止意味极浓。这才侧身抬臂,顷刻间便制住卓枝右手,腰背轻俯,使了个巧劲一撩,回环间便将她从身后换到身前。东宫单膝跪在地上,将她钳制怀中,兴味扬眉:“还来不来?”
他的呼吸亲近可闻,一时间卓枝面红耳赤,只顾得上挣扎起身。
此时,东宫却忽的松开手,温声说:“待你手好,”他话未说完,卓枝膝盖用力将他掀倒,一整袖口,不忘初衷欲将雪倾进他衣领,可惜卓枝左手层层包扎,不甚灵活,她只好晃动手腕试图将雪抖出来。
东宫目光倏然一暗,旋即浑身紧绷极力贴着雪地,尽量不与她有所接触,哑声说:“阿枝,不要乱摸”他声音低喑,仿佛带着某种压抑的暧昧意味。
他他他!
怎么好端端突然这样?
一种异样的羞赧漫上心间,卓枝心中慌乱丛生,她不慎利落狼狈起身,头也不回遵循本能跑出小院。
细雪渐歇,一轮银月高悬天际。
东宫侧目看向那行凌乱的脚印,心中五味杂陈。他颇有些无措,又有种理应如此的茫然他静立雪地,眼底蒙上漠然,静静感受着心间传来的种种逃避慌乱。
忽而,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大约是哪个冒失之徒擅闯,交由李焕处置。此时,他委实没心情见旁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院中安然静谧,李焕仍藏身房舍,不动如山。东宫行至青杨树前拾起剑,凝眉回首,眼中寒霜微消,竟是愣住:“阿枝?”
卓枝额间满是细密薄汗,她俏脸憋得通红,不自在的说:“殿下,其实臣心中,我”她仿若下定决心,轻声喃喃,好似自言自语:“算了,容后再议。”
她倾身。
一个没章法的吻撞上来。
东宫还没来及感觉甜蜜,却是脑后一痛,随即是牙齿磕碰的声响铁锈味缓缓扩散开,他忍痛“嘶”了声,奇迹般的,那股萦绕于心的郁气刹那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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