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尽快去确认宴任的情况,那个肇事者有没有可能直接在国对宴任动手?
隐隐的焦灼和鲜明的不安让祁棠连站着都觉得不适,腹部不明显的感觉算不上舒服,总有种会引起坠裂疼痛的预兆。
“祁总。”
祁棠猛地回神,紧握的手指骤然松开,像是在偏头的霎那间生长出无瑕的面具,把破碎而真实的情绪收敛得一干二净。
他的目光依然平静深邃,在濒临失态时也难以揣测。
“票买好了,现在就可以出发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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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上,祁棠一语不发。
“对不起,宴先生的情况实在是太严重了”
医生身上沾染的斑驳血迹,像是暗红的刀把眼膜割裂。
“非常抱歉,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祁棠根本无法想象宴任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也没办法冷静下来去考虑离婚的事,他们可以分开,但不是以一方莫名其妙地死去为结局。
祁棠的脑海里没有任何音容笑貌的斑斓往事,只有明晃晃的惨白光晕在闭眼时时起时落。
“洪秘书。”祁棠开口。
他为了维持嗓音的平稳,声线略微有些呢喃的沙哑。
洪田方担心祁棠的情况,但身为祁棠的秘书,他很清楚自己的上司是一个多么要强又多么不需要分享情绪的人。
“去查一查星C·1013这个车牌。”在短暂的停顿过后,祁棠的声音恢复如常。
没有任何细微的颤抖被压抑着,冷凉的质感让人精神紧绷。
洪田方马上答应下来,祁棠不再多说直接登机。
☆、重逢
六个小时的航程对祁棠来说实在煎熬,驳杂的各种猜测在脑内如同高速运转的数字代码,层层掩盖着医生的声音。
那是视线已经完全模糊后的话语,像是水幕后的流响——
“请节哀。”
祁棠缓缓低头,揉摁着疼痛的头部。飞机的空调温度合适,可他还是有种无法甩脱的毛骨悚然感。
浑身发冷。
下机后祁棠接到宴任秘书陈志强的电话,说是已经等在到达层。
凌晨的机场没什么人,这种红眼航班时间连灯光都显得苍白。
玻璃窗外夜幕浓重,暗色吞吐,如同阻光的湿雾。
陈志强在到达层的出口前,“辛苦了。”祁棠对他说。
“哪里。”陈志强确认了一下没有行李,就让保镖分开上了前后两部车,“我就是来接送一下,刚把宴总安顿下去,也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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