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不着痕迹地浅浅弯起唇角,示意祁玫不要继续说。
门边再次传来一些骚动,祁玫扭头看向门口,祁棠才看到她耳后顺延到颈侧的一支细小垂花。那是一吻青色的纹身,但祁棠对祁玫的这些纹身基本上没有印象了。
祁玫耳骨上连打了三个耳洞,现在佩戴的只有耳垂上坠下的碎亮钻石,祁棠一时微愣,才想起三四年前祁玫还有一段叛逆期。
“谁呀?”祁玫探头去看,又转过来看着宴任和祁棠。
宴任对门边是谁根本毫无兴趣,但既然祁玫问了他还是微微偏过去看了一眼又退回祁棠身边,“严卿华。”
“严卿华?”祁棠的吃惊还来不及表露,就感觉到祁玫挽着他的力道骤然一紧,继而强掩一样放松得如若平常。
祁棠不好直接去看祁玫的脸色,他的视线偏向宴任,宴任的目光从祁玫面上转向祁棠,他看到了宴任微微皱眉的肯定神色。
安子然知道严卿华地位显赫,她和她母亲对老安总竟然愿意把严卿华请来这件事掩饰不住地高兴,只是安子晔母亲的脸色更平淡了一点。
严卿华被安子然迎进来,她穿着更像职业套的黑色礼服,长发盘在脑后,妆容精致深刻。身上繁复的纹身极尽视觉冲击,她走在安子然的身边,就好像一柄漫散冷晕的利刀,让在场的Ala都不由微微警惕起来。
宴任揽着祁棠的腰身,在祁棠的耳际亲昵低语道,“认一个安子然还需要把严卿华找过来?”
祁棠默然片刻,直觉不是这样,再说他从来没听说过严卿华回国,更不要说参与这种无关紧要的宴会——“不知道。”
主客寒暄,慢步入席,严卿华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有返回国内,宴会上各种意图的人都上去和她打了招呼。
祁棠一直观察着祁玫,宴任没祁棠的意思更不可能自己去和小一年级的女Ala说点什么,倒是安子晔倚靠在旁边看着祁棠问道,“不去和她打个招呼?”
“她怎么会来?”祁棠看向安子晔,余光里的祁玫微微垂头,拿着酒杯的细白手指仪态完美却微微发僵,只是除却这种细微之处,根本难以觉察出她情绪上的端倪。
“我也很意外……”安子晔慢慢喝了口酒,“谁知道?至少就安子然确实是配不上她光临一次。”
因安子然被认回安氏而要讨好她的人簇拥在她身边,祁棠、宴任、祁玫跟这件事的相关性无非就是出席而已,所以找到座位就坐下。
嘉宾来客都很年轻,认回安子然这件事还请不动父母辈的人物,祁棠和宴任在这种场合已经算是不动如山的上宾,干脆就带着祁玫落座后对周遭不闻不问。
宴任就过来一些,抵向祁棠低声道,“小玫是不是很紧张?”
“嗯。”祁棠的视线微微侧过,祁玫正垂眸在刷着手机,应付着从别桌过来的,围着她笑笑闹闹的年轻女孩。
“你觉得……”
祁棠毫不动弹地抬眼看了宴任一眼,“你不觉得?”
宴任先是一顿,然后发自内心的笑意就涌了上来。笑容仿佛没入缓波的酒液中,深邃的五官也因此显出些许溺于祁棠的迷人魅力,不声不响地在祁棠的眼底漾起一点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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