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亲密过程变成某种规律的、按月发生的忍耐。
祁棠无法克服心理阴影,宴任也不敢轻易失控,吻变成形式般的无声安抚,只有在感知彼此体温的时候,宴任才觉得祁棠是属于自己的。
而一旦易感期过去,肢体接触的次数就大幅锐减。
宴任伸手要把祁棠带进怀里,祁棠翻过身,在双人床的一侧拉开距离,把被子裹紧。
他看着祁棠掩在颈后的伤痕,属于他的信息素已经雕凿一样刻入祁棠的身体。刚才在嘴里含咬过的腺体温暖柔软,和祁棠给人的感觉极其不同,腺体外的皮肤微微充血泛粉——
他知道祁棠现在不会感到痛楚,虽然疲惫,但是放松而舒服。
宴任会慢慢等到祁棠的呼吸变缓,才把祁棠圈进自己的身前。
睡着后的祁棠不复平时的冷淡,眉目都浸在温柔的夜色里,还有微微湿润的热意在面颊上没有散去。
他鼻梁和唇瓣的线条让宴任百看不厌,他可以趁着祁棠无知无觉,把他的伴侣一遍又一遍仔仔细细地观摩到底。
祁棠团着被子,脸上毫无一点防备,让宴任怎么看都心生可爱,心底酸酸软软,萌生出一种恨不得一口把他吃掉,或者揉进自己骨血,再或者珍藏着不让任何人觊觎的想法。
这种时候,宴任觉得他不再是宴氏的独子,不再是天生就有光环的富家子弟,他只是一个结了婚,而且尤其尤其幸福的卑劣Ala。
宴任垂头看着祁棠,看着他认定的此生伴侣,郁郁葱葱的各种心思都生长起来。
斑斓的想法没有头绪,却点点交汇,淌成月下的汩汩溪河。
他可以变得很大,把一切都遮拦在外,不要再让祁棠心生绝望,他也可以变得很小,比小狗、小猫都更小,小到被祁棠轻易一捻,他就散成尘埃。
那种时候,倘使祁棠要捅他一刀他都认了。
他偷偷地吻祁棠的额头,偷偷亲他的脸颊、鼻尖,有时忍不住又亲吻祁棠有点肿的唇瓣,但都很轻。
如果祁棠要被他弄醒了,他又在心跳中紧张,好像这样做是不应该的,祁棠不会接受。
后悔就在这种独自温存的时刻泛滥成洪、成灾,成雨季时单调淅沥的冷水,被风吹扫一地。
错误终于如他所愿,但是再也无法修正。
他知道他错了,其实咬下去之后宴任就后悔了。知道祁棠答应的时候他在后悔中感到了震惊和兴奋——他看着祁棠戴上戒指,听到他说“我愿意”,他知道没有回头路,却还是卑鄙地觉得得偿所愿。
宁可被祁棠掩人耳目地恨着,他也不能接受失去祁棠的结局。
哪怕这件事错得离谱。
祁棠从床边起身,宴任在床上看他。
↑返回顶部↑